“什麼?”王麟驚詫的張大嘴巴。
“不止我認識她們。”我繼續道:“我的好兄弟車勇還和她們變成了親人。”
甩下最後一句話後,我拍了拍他的後背,毫不猶豫的開門走了下去。
車內,王麟目光呆滯,宛如被霜打過的茄子,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車外,賀光影低頭嘬著菸嘴,像個小孩兒似的低頭掃量排成一隊在搬家的螞蟻。
等我走到跟前,賀光影仰起腦袋,笑容分外燦爛:“聊挺好?”
“還行,至少讓他知道了因為所以。”我摸了摸鼻尖道:“除去賀金山兒子的身份之外,你應該還有別的門牌號吧?”
“啊?”賀光影的眉頭瞬間擰緊,很快有舒展開來,直愣愣的搖搖腦袋:“誰會對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有興趣,我既不是211又不是985,充其量”
我迅速打斷道:“你說那些高校的才子很難做到像你這般殺伐果斷,比起來敷衍,我更願意聽真話。”
賀光影揪了揪喉結,偏過去腦袋喃喃:“朗哥,你比誰都清楚,謊話比髒話更悅耳。”
“咣噹!”
這個時候,車門猛然彈開,王麟佝僂著後背,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叟似的走了出來,他木然的望了我和賀光影一眼,接著慢騰騰的朝不遠處的十七號樓走去。
“時代總是這樣毫無徵兆的發生著變遷。”賀光影盯著他的背影,像是講給我聽,更像是自言自語似的開口:“他沒想過自己會敗興收場,賀金山同樣也沒聊到自己有一天會飲恨病床,廟裡的和尚覺得這叫天理迴圈,但我認為這就是新老交換!”
我清了清嗓子又問:“你是用什麼說服他的?”
“用你。”賀光影齜牙一笑:“我告訴他,如果他不就範,如果他不認罪,王攀今天下午可能就會灰飛煙滅。”
我攥了攥拳頭又道:“他信了?”
“當然不信。”賀光影打了個哈欠道:“不過我在王攀的房間安了監控,你來之前剛和他透過監控看著呼呼大睡的王攀聊天,我還安排了幾個賀金山留給我的亡命徒不動聲色的來回進出王攀房間幾次,最後他哭了。”
“你你真不招人喜歡的。”我豁嘴罵咧一句。
“確實,大部分認識我的人都這麼評價。”賀光影拍了拍後頸道:“可那有如何,最起碼我活出來自己想活的路數,同樣是委曲求全,可我每低一次頭,都會離我的目標更進一步,這算不算收穫?”
“呼”
他話剛說到一半,一道黑影從我們對面的十七樓一閃而下,沒有電影小說中平沙落雁的橋段,更沒有什麼駭人的尖叫驚呼,那人就像個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挺挺砸在地面上,發出“嘭”的一生脆響。
“有人跳樓啦!”
“好像是十七號樓的王s記”
緊跟著不少人圍簇過去,嘈雜的喊叫聲響起。
我朝著墜樓人的方向瞄了一眼,最終搖搖腦袋,直接鑽進賀光影的車裡。
王麟不是個君子,可能連真小人都算不上,但他最後走的時候還算比較有尊嚴,最起碼西裝革履、皮鞋鋥亮,而且沒有聽到任何關於自己的風言風語,死!對他來說,可能不是最好的選擇,但絕對是最體面的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