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咳。”我抓了抓側臉,尋思著應該如何開啟話頭:“兄弟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二牲口揣起來手機,下嘴唇外翻,露出往昔的那股子憨厚模樣。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確有其事,他明明笑的質樸淳厚,可我卻總感覺他眸子裡神光變得智慧很多。
對視幾秒,二牲口舔舐嘴皮開腔:“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也清楚你心裡的擔憂,實不相瞞,我確實回憶起來很多往事,甚至於我的真實姓名。”
“嗯。”我點點腦袋,沒有往下插話。
“儘管記憶還不是特別完整,但我知道自己絕對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惡人。”二牲口的眼眸陡然變得黯淡:“那些人有的真心該死,而有的則只是我的任務目標,過去的經歷告訴我,我應該是個只求利益,不問對錯的工具人,誰都可以僱我,但誰都不能傭我。”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候,他猛的昂起腦袋,語調也變得僵硬、生冷。
我皺了皺眉頭,擠出一抹苦笑:“所以,你是打算跟我告別呢,還是準備向我索要勞務費!”
二牲口沒有回應任何,拔腿朝我走了過來。
他的身板沒有小獸那般爆炸魁梧,也不像地藏似的如寒槍一樣修長挺拔,但卻有種攝人心神的壓迫感。
很快,他杵在我臉前,擋住了天花板上的燈光,呼吸勻稱,居高臨下的盯著我,像極了準備進餐的荒獸:“你認為你之前把我像個雜役似的呼來喚去,應該掏多少勞務費合理?”
被他那如同實質一樣的目光凝視,搞的我相當不自然,尷尬的往旁邊挪動一下屁股訕笑:“兄弟,我”
“蹭!”
他突然一肘子朝我面門襲來,強勁的掌風嚇得我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
閉眼捱了幾秒鐘,劇痛感沒有如同我猜測一般出現,我也被打飛,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我壯著膽子把眼睜開一條小縫,面前的二牲口竟然憑空消失。
“哎喲哎喲,疼王總王總,有什麼事情咱們慢慢說,都是文明人,實在不需要劍拔弩張的嘮社會嗑。”
就在疑惑不已的時候,腦後傳來賀來痛苦的呻吟聲。
回過去腦袋,我看到二牲口一手攥著賀來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掐住他的脖頸,賀來被攥著腕子的那隻手握著一把水果刀。
“我十七歲第一次握刀,也是從那時候起,恍然大悟,刀子可以改變命運,前提是我有足夠的本事不被抓到,出道十年,很多人給我起過很多名字,有人說我是殺手,也有人管我叫獵頭,但是我最喜歡被稱作牲口。”二牲口背對著我呢喃:“我覺得牲口最符合我的性格,無惡不作卻又遵守規則,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我既然莫名其妙接了你的單,那就得有始有終,反正我沒地方去,逼迫我失憶的那個混蛋又恰好出現,我就把你當做是我重新出山的第一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