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了揪喉結淺笑:“盆友,咱倆來來回回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交道,要知道對你知根知底那是吹牛逼,可你的脾氣秉性我還是瞭解一些的,你比誰都怕死,但凡有活路,哪怕是把腦瓜子磕頭碎都在所不辭。”
賀來腮幫子上的肌肉頓時間抽搐幾下,那是被人戳中想法的一種表現。
“嘮點實際的吧,你說你來找你大伯我信,說不樂意再跟我刀光劍影的對拼,我也信,真信!可問題是誰敢保證,你在得知我某個環節薄弱時會不會突然給我來幾記黑槍。”我翹起二郎腿,平靜的點上一支菸道:“我呢,也不想因為你被上綱上線,所以你只要能拿出來點讓我信服的抵押,馬上可以走。”
聽到我的話,賀來瞬間陷入遲疑,緊繃著臉頰耷拉下腦袋。
我吸了口煙催促:“哥們,你最好抓緊點時間,不然我害怕阿飄為了救你又幹出來點什麼讓我不能原諒的事兒,到那時候,就算我想放你,身邊的弟兄們怕也不會答應。”
“我先給她打個電話吧。”賀來怔了一怔,慌忙從自己的呢子大衣內兜裡翻出來手機撥號:“老婆,我什麼事情都沒有,沒得到我允許之前,你不許胡亂折騰,好啦好啦,不要哭,我保證一個鐘頭之內讓你見到我好不好”
話嘮似的講了六七分鐘電話,賀來才悻悻的結束通話手機。
整個過程,我看的仔仔細細,賀來沒有說一句關於自己處境的話語,臉上的表情更是溫柔無比,完全跟他過去那股子囂張跋扈的模樣不搭邊。
那一剎那間,我開始相信這傢伙現在真的只是想一家平安的生活吧。
“該說的我都說了,電話也讓你打了,你我之間能不能有點實質進展?”我又給自己續上一枝煙,不急不緩的努嘴:“活著是件挺難的事兒,咱都儘可能別讓困難加倍,行麼?”
賀來的嘴角微微抽動,低頭直愣愣看著自己腳尖。
足足捱了能有一兩分鐘,他恨恨的跺了下腳:“你不就想捏住我命門嘛?行,去銀行吧。”
片刻後,我倆一塊離開病房。
原本我打算招呼二牲口一聲的,可又怕段磊身邊不安全,他現在絕對算得上“重中之重”,容不得半點閃失,不然楊家寨的工程就得陷入停滯。
來到醫院門口,趁著等計程車的空當,我和賀來又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
“琳琳!琳琳!我孩子沒了,有沒有好心人看到我孩子,剛剛還在這裡,我就去掛了一個號,轉眼就沒了”
這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滿臉是淚的從門診大樓裡跑出來,一邊情緒激動的喊叫,一邊無助的來回轉動腦袋。
因為走的太慌,沒注意到腳下,婦女一下子被絆了個大跟頭,腦袋磕在地上,撞的半天沒能爬起來,不多一會兒,周邊就圍滿看熱鬧的男男女女。
賀來也好奇的望了過去,這時一臺計程車恰好停在我倆跟前。
我輕飄飄的催促:“咋地,現在轉性了?對這類八卦也開始感興趣?”
這個世界,每分每秒都在發生不幸和災難,而我既沒有悲天憫人的良好道德,也不會落井下石的嬉笑,更多時候我只會冷漠的看看,然後該幹嘛繼續幹嘛。
賀來沒理我,直接朝人堆之中的婦女走了過去:“大姐,怎麼回事啊?你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