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兩杯熱水擺在茶几上,只剩下我和李倬禹面對面,瞄了眼他鼓鼓囊囊的上半身,我戲謔道:“防彈背心穿的挺熱吧。”
“醫生咋說的,病還能治嗎?”李倬禹嗤之以鼻的反嘲諷。
“你穿這一身,不就為了防偷襲嘛,得罪的人太多,遠的不談,光是眼前的敖輝、郭啟煌應該都逃走不少嫡系吧?”我笑容不減,繼續道:“現在又莫名其妙惹上了林梓,岑天大樹變成了彌天大禍,挺鬱悶吧?”
“你到底想表達啥?”李倬禹極其不耐煩的喝了口水:“林梓已經沒了,你對我的要挾也蕩然無存,現在你我是公平的。”
“潛心發展這麼久,被賀來不費吹灰之力的攆走,可能還得損失一大筆,一定很不服吧?”我抹擦一下油漉漉的嘴巴,愜意的打了個飽嗝:“我贏你雖不說正大光明,但是最起碼有理有據,賀來則完全是踩在咱倆腦瓜子上爬,我贏你,至少還能讓你混口飯吃,賀來對你也算知根知底,你尋思著他能讓你活嗎?”
“特案組也限制你離開鵬城了吧?”李倬禹沉默半晌後,盯著我眼睛道:“我聽說賀來從林梓出事以後就一直守在病房門口,比兒子還要孝順。”
聽到他這句話,我瞬間明白,我們兩家接下來應該可以談。
當然,並不是我多巧舌如簧,主要我倆心裡都明白,眼下這種情況,必須得環抱一起,才能共渡難關。
單對單磕賀家,我倆任何一家都得傷筋動骨,而得到林家好感的賀來,絕不是我們能隨便咬動的,尤其現在整個林家還沉浸在喪失嫡傳子弟的悲慟中,稍微一挑撥,可能就會狂暴無比。
賀來需要藉助林梓家族的力量驅趕我們,林梓家族同樣也需要賀來替他們進行不上臺面的勾當。
本身罪魁禍首的他,搖身一變竟成了林梓最忠誠的信徒,如果林梓泉下有知,估計都能氣的原地蹦起來。
“特案組不光限制我出入鵬城,還要求我必須拿出自己無罪的證明。”我嘆了口氣道:“本來我想把你推出去的,後來轉念又一想,你可能是最大的受害者。”
李倬禹直勾勾看向我:“你憑什麼相信我?”
“如果真是你乾的,你絕對會給自己找出來一大堆不在場或者沒動機的證據。”我篤定道:“可為啥特案組還是一下子鎖定了你,說明你準備那些玩意兒壓根沒派上用場,沒派上用場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根本沒來得及動手,林梓已經掛了,當時你肯定又氣又懵逼,氣是因為我捏住你的命脈,而懵則是因為不知道誰搶在你前面,三耽擱兩耽擱,特案組已經鎖定了咱倆,而知道整件事情的只有你我、賀來,你沒動手,我更不會。”
李倬禹又遲疑片刻道:“那你想怎麼反擊?”
“可算嘮到正題了。”我打了個響指:“我是這麼想的,目前特案組不是鎖定咱倆了嘛,你故意露出點馬腳,讓他們注意力全在你身上,我趁著空當去挖出來賀來動手的證據,幹掉林梓這種事,賀來絕對不會親自動手,只要他用旁人就一定有漏洞,案發地又是在醫院,不會沒有丁點蛛絲馬跡。”
“不是,你等等”在我眉飛色舞介紹時候,李倬禹板著臉打斷:“說來說去,你特麼就是讓我當炮灰唄,我吸引特案組,你要是拍拍屁股閃人,我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類似的事情,你又不是幹了一次兩次,少跟我扯這些,想合作沒問題,你吸引特案組,我去挖證據。”
我佯裝犯愁的吐了口濁氣,接著豁牙笑道:“行吧,那我吃點虧,就按你說的整。”
“不對,你為啥笑?”李倬禹狐疑的來回打量我:“還是你先證據,我吸引特案組吧。”
“沒問題吶,任務隨你挑,我都行。”我打了個哈欠,笑的愈發邪氣。
連續在我手裡吃了幾次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