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鏡頭前面輕聲道:“我身後是醫院的太平間,我剛剛在這裡呆了十幾分鍾,感受了一下這裡陰森刺骨的寒意,然後我問自己,願意不久後來到這裡嗎?”
“願意個雞八!”
“願意個得兒!”
我和旁邊的劉博生異口同聲的開腔。
“我特麼不願意!”畫面中張星宇昂頭低吼:“我特麼害怕我不在了,你們這幫傻籃子被人欺負的遍體鱗傷,我更害怕人沒有下輩子,害怕下輩子再難遇上你們這群只會口花花的兄弟!”
“好了,不錄啦,反正就是告訴你一聲,老子跟你師父走了,去上海看病,他說他認識一個嘎嘎牛逼,不需要手術檯都能給人換心臟的醫生。”
張星宇端起手機,大臉貼在螢幕上,輕聲唸叨:“我給你幾條建議,明晚上沒意外的話,我應該能把那個文君整跪下,到時候郭海肯定會來贖他,給錢咱收錢,給地咱收地,但咱最需要的是關係,就看郭海那個逼養的怎麼鋪路了,第二小獸是個牛逼的即戰力,一定要厚著臉皮給他拿下,再有就是王莽,王莽和你前妻王影絕對有關係,我專程回崇市打聽過,你就放放心心拿王莽當成爸爸使喚吧,當然我個人建議,希望你和王影有個完美結局。”
“呼叨逼叨這麼久,嘴巴有點幹。”張星宇露出自己那抹標準的賤笑模樣擺擺手:“林昆說過手術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這次道別,就兩種可能,要麼老子平安歸來,陪你一起歃血羊城,要麼老子駕鶴西去,佑我頭狼萬事昌隆!”
影片到這裡就結束了,鏡頭的最後一幕,我看到張星宇抻手擦抹眼淚。
“這個狗日的,犯病疼就說出來啊,啥也不吭”劉博生抽搐兩下鼻子,側頭看向窗外嘟囔:“麻痺的,真是年紀大了,現在看點啥眼裡都容易進磚頭,你趕緊給你師父去個電話,問問具體啥情況。”
“他拍這段影片的目的就是不希望我過問。”我擺擺手嘆息:“別看那傢伙平常齷齷齪齪,實際上比誰都驕傲,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最難看的一幕,那咱就裝個聾啞人。”
“唉”劉博生仰著腦袋,聲音沙啞的呢喃:“小朗子,有時候我覺得你丫就是個演員,給誰都假惺惺的,只交面不交心,有時候又覺得你比24k還特麼真,甭管誰遇難,你都第一次往前躥,話說今晚上詩文的事兒傷到你了吧?”
我撥浪鼓似的晃頭否認:“沒有,就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詩文其實也沒啥錯,至少她沒有幫著對方幹咱們不是?”
劉博生一把摟住我肩膀笑罵:“你快拉倒吧,別以為我沒看到詩文衝你鞠躬的時候,我特麼抹眼淚了。”
“我特麼那是擤鼻涕。”我撇嘴哼唧。
“該說不說哈,小胖砸拿頭狼當成家了。”劉博生挎著我的肩膀輕喃:“打今兒開始,我也拿這塊當家了,咱這腦子雖然沒小胖砸那麼鈦合金,但好歹也算行內數得著的詐騙高手,他不在這段時間,酒店這塊我給你兜起來,就一句話,我在,酒店在,我亡,酒店仍舊在。”
我擰著眉頭糾正:“別特麼給我扯犢子,酒店是死物,在不在都無所謂,但咱必須都得活著,不光活著,而且還得好好的活著。”
劉博生樂呵呵的吧唧嘴:“不,這是哥給你的承諾,頭狼想要崛起,那必定是需要踩著一路血跡,不可能咱們總佔上風,也不可能受損的永遠是對方,不過哥有個條件,我走那天,咱家所有人不準哭,必須給我笑,而且還得放嗨曲,dj版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