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繞了幾圈遠路才返回醫院。
剛回到病房簡單洗漱一下後,房門就被人敲響,緊跟著之前跟我有過一面之緣的駝子帶著倆小青年拎幾盒營養品走了進來。
我邊拿毛巾抹擦臉,邊笑呵呵的打招呼:“駝哥,你咋跑過來了。”
駝子摸了摸臉上的橫肉,指著床底下笑罵:“你們叔侄倆是真特麼能坑,我一天都來好幾趟了,來一次拎一回禮物,你自己瞅瞅,光我就給你倆捐了家小超市。”
我這才注意到床底下確實多了好幾盒營養品,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今天家裡有點事兒,不好意思哈駝哥。”
駝子放下營養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的擺擺手道:“你叔呢?給他打電話關機,老東西不地道,我好歹也是個救命恩人,都不說請我吃頓飯啥的。”
我遲疑一下後,低聲道:“他他走了。”
反正齊叔失蹤的訊息早晚會被人知道,與其那樣,我還不如提前賣他一份面子。
“你倆出去吧。”駝子微微一愣,衝著兩個小夥擺擺手,隨即滿目正經的問我:“是走還是退?”
我乾澀的回答:“差不多意思吧,我也不知道他具體咋想的,反正現在已經失聯了。”
“呼”駝子長舒一口氣,眉頭擰成一條線,好半晌後,兩撇眉毛舒展,拍了拍大腿苦笑道:“老齊是個純爺們,正當壯年能趁這事兒急流勇退,一般人真捨不得他現在的地位,算了,他既然走了,我也告辭了,往後老弟在市裡有啥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和老齊算不上兄弟,但絕對是哥們。”
我遲疑一下問他:“駝哥,你有啥事找他嗎?”
駝子拍了拍寬闊的腦門乾笑:“能有啥事,南郊修建體育場的工程不是被他給拿下了嘛,本來尋思著讓他賞口飯吃,他這一走,老溫肯定得換人負責,我也不跟著瞎摻和了。”
我舔了舔嘴唇說:“那行,等我出院請駝哥喝酒。”
“牟問題。”駝子比例個ok的手勢大大咧咧的往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遲疑幾秒鐘看向我說:“老弟,你歲數小,很多事情不懂深淺,往後儘量別跟孫馬克那幫人硬槓,他手底下養了好幾個亡命徒,江君,彭輝,杜勇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主。”
我思索幾秒鐘後問:“駝哥,你說這次的事情孫馬克會被咋處理?”
駝子粗鄙的罵了句髒話:“能雞八咋處理,如果馬克他姐夫謝謙和老溫達成協議,頂多隨便找個替罪羊扔監獄頂罪蹲兩年唄,以前你叔在,馬克可能還有點忌諱,以後算了,反正你自己小心點吧。”
我乖巧的抱拳感激:“謝謝哥。”
駝子抓了一把胳肢窩,揚揚手,拽門離去。
總的來說駝子這個人不錯,雖然功利心也挺強,但是身上帶著股現在社會人沒有的江湖氣,至少這兩天,他是唯一一個來探望齊叔的,至於齊叔的那幫“朋友”,除了頭天晚上來過一趟後就再沒出現過,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麼風聲,還是想明哲保身。
我屁股還沒落床上,兜裡的手機又響了,看了眼是劉洋號碼,我迷惑的接起來:“啥事啊洋仔?”
劉洋乾咳著說:“朗哥,你不說今晚上領我跟刑巡捕隊的吃飯嘛”
我拍了拍腦門道:“操,我給忙忘了,我給你那人手機號,你也別情他吃飯了,直接找個洗浴中心培養一下感情,憑你的三寸小舌頭,我相信絕對能給他哄舒服了。”
劉洋賤嗖嗖的操著港臺腔跟我貧嘴:“別醬紫,人家也會狠羞澀噠。”
我笑罵一句道:“長成我這樣的叫賣萌,你那樣的充其量叫獻醜,用錢就先從瘋子那支點,那人姓董,打電話直接說你是齊叔侄子就ok。”
“妥妥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