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紹斌“嘎巴嘎巴”盤著手裡的核桃,表情沒有發生任何變幻,看不出有多憤怒,也沒表現出任何欣賞。
蚊子趴在地上,虛弱的惡罵:“王良,你真特麼不要臉。”
“你說這玩意兒啊?”我掐了自己臉蛋子一下,撇撇嘴嘟囔:“有啥用?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我爸說過,在本事以前,要臉就是不要臉,不要臉才能找到臉。”
就在這時候,武紹斌突兀開腔:“一個在飼料廠幹了半輩子的工人,能講出這樣的話,看來年輕時候閱歷很豐富嘛。”
我微微一頓,心說狗東西竟然暗中調查我,馬上又玩世不恭的笑著接茬:“誰還沒點年少輕狂的輝煌,你光知道我爸當了一輩子工人,肯定不知道他會功夫吧?只是他倍兒低調,低調到就我們爺倆瞭解他是個高手的事兒。”
聽著我的信口胡謅,武紹斌仰頭哈哈大笑兩聲,笑的格外莫名其妙。
我也隨之“嘿嘿”笑了兩下配合,我笑,他繼續笑,笑的比剛剛還要大聲。
笑著笑著,他突然停住,聲音冷漠的開口:“是有人刻意交代你接近我的吧?”
“啥?”我腦瓜子瞬間“嗡”的一下。
“是他媽有人交代你接近我的吧!”猝不及防間,武紹斌從腰後摸出一把黑漆漆的仿六四,冰冷的槍管直戳我腦門。
“阿良!”
另外一邊,魏臣慌忙站了起來。
“咣噹!”
包房門從外面被人踢開,六七個短髮粗壯的年輕小夥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兩人一左一右卡住魏臣的肩膀頭,將他強制按坐在椅子上,剩下幾人一齊從懷裡掏出手槍,同時指向我。
“王良,你以為你掩飾的很好,其實老子早就看穿你了。”武紹斌抬起胳膊,拿槍神重重砸在我腦門上,我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身體,一抹紅血順著面頰就滑落下來。
“知道為什麼一直不揭穿你嗎?我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想要耍什麼花招。”武紹斌輕蔑的拱起嘴巴,牙齒咬的吱嘎作響:“來吧,說出來你的真實目的,也許我會考慮給你留個全屍,不然今晚上就把你丟西湖裡餵魚!”
儘管此時我腦子已經亂了,但還是強忍著辯解:“武胖子,你特麼腦子有病吧,是你求著老子入夥,現在咋又變成我要接近你了?你是大美女嗎?老子接近你能佔到啥便宜?”
“呵呵,死鴨子嘴硬。”武紹斌拍了拍我臉蛋,搖頭道:“先故意從我這裡貸款,逼蚊子上門要債,然後又透過蚊子的嘴巴讓我知道還有你這號人物,接著又在小吃街上的事情大放異彩,你的套路很深,但我不傻!”
聽到這話,我心裡再次“咯噔”狂跳一下,暗道要壞事。
“父母全是普通工人,因為生意失敗,跑去寮國北汕發展,據說在那邊玩的不錯,那你為什麼會好端端從北汕回來?”武紹斌眯縫的小眼睛陡然睜圓。
我喘息一口,照著朱厭給我的資料回答:“被騙了,在那邊混不下去,所以回來避風頭。”
“避風頭還是揭老底?”武紹斌的嗓門驟然提高。
“揭雞毛老底?”我橫著臉反問。
“讓那個廢物到我公司鬧事,趁機打舉報電話,還說什麼知道我和王春傑的醜事,別告訴我,打電話的不是你!”武紹斌“咔擦”一下扳動手槍保險,槍口直戳我腦門中間:“我給你半分鐘時間解釋,說不明白,這就是你的最後一餐。”
“姓武的,臥槽尼瑪,你敢碰阿良一指頭,老子跟你沒完!”被按住肩膀的魏臣惡狠狠的咆哮。
“閉嘴,死豬狗!”蚊子晃晃悠悠從地上爬起來,抓起桌面的鐵質筷子“噗噗”兩下紮在魏臣的大腿上,紅澄澄的鮮血頃刻間將魏臣的褲子給浸紅,他疼的“嘶嘶”倒吸幾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