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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城區,南灣度假酒店。
一間臨湖大包房裡,我、武紹斌、蚊子、魏臣圍坐在一張二十人的大圓桌旁。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汪清澈無比的湖水,好像叫什麼惠州西湖,即便此刻已經將近午夜時分,仍舊可以看到不少遊人和湖面上很多閃著霓虹的觀光小船。
桌上擺滿了二三十盤美味佳餚,不少菜品我甚至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因為桌子太大,且只有我們四個人所以顯得非常的空檔。
蚊子是我們到地方以後才過來的,十有八九是接到武紹斌的電話,之前被我紮了一酒瓶,他此刻的臉色異常慘白,透著大病未愈的憔悴,眼神中的仇恨更是毫不遮掩。
而魏臣則是自己死活跟過來的,我原本打算在小廣場裡跟他就此別過,可這小子說啥不樂意,還給自己找了個堂而皇之的理由,他說我得過失憶症,如果擱街上碰到熟人,容易眼盲。
飯桌上,我叼著菸捲,像個盲流子似的一晃一晃的瞄著窗外看景兒,魏臣靠我比較近,耷拉著腦袋像是在發呆,不過兩條腿時不時抖動兩下,暴露出他此時此刻一定很緊張的心情,我們對面的蚊子則怒目圓瞪,一臉恨不得要把我抽筋扒皮的猙獰,位居正坐的武紹斌最為平淡,慢條斯理的把玩著一串淡紅色的文玩核桃。
怪異的氣氛持續了差不多八九分鐘左右,武紹斌陡然發聲:“好啦蚊子,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
蚊子氣哄哄的低喝:“大哥,不是我較真,這個王良太不是東西了,他之前就扎過我,這次藉著替你收地的名義又插我,您一句話就讓他加入咱們金鼎,我也太沒面子了吧,現在那幫跟著我的小弟都在背地裡說閒話,以後隊伍還怎麼帶?”
“臭雞八鞋墊還學人要臉面,帶不了就別特麼帶,江湖講究論資排輩,更特麼注重勝者為王!”我吐了口煙沫子,梗脖凝視他,嘲諷的咧開嘴角:“大佬,你要是覺得我勝之不武,那特麼咱倆就從這屋裡來一場,行麼?”
蚊子皺了皺眉頭,暴躁的站起來:“來就來,我特麼怕你啊!”
“那就來唄。”我往後挪動兩下椅子,笑嘻嘻的飛了個媚眼:“生死不論的那種哈,武胖子你來做個見證。”
“屌ngia媄!”蚊子雙手拍桌,身體前傾,一副打算掀桌的架勢。
“罵點我聽懂的,你說你扯那麼大嗓門,結果我還尋思你在誇我呢,你虧不虧?氣不氣?”我樂呵呵的揪了揪喉結,同時衝他勾了勾手指頭道:“你身上不是有傷嘛,我也不欺負你,坐著跟你打,你看咋樣啊?”
對於一個把臉面看的比什麼還重的選手,最煩的可能就是被人讓,尤其還是當著自己大哥的面前。
“老子不稀罕!”跟我猜測的差不多,蚊子果然立即上套。
“那聽你的。”沒給他太多反應的機會,我一個猛子躥起來,繞過桌邊,單手扯住他衣領就往下拽。
蚊子完全被我整了個措手不及,掙扎著想要推搡開我,我空出來的右拳,想都沒想照著他先前被我炸鍋的腰後“咣咣”就是兩拳,狗日的瞬間疼的呲哇亂叫,我趁勢一勾腳,將丫直接撂翻在地。
隨即從旁邊抓起一把椅子,劈頭蓋臉的就朝他砸了上去。
“嘭嘭!”
連砸幾下後,椅子不堪重負的在空中解體,而他則捂著繃開傷口、血流不止的腰後蜷縮在地上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呻吟。
“馬德,椅子質量真次。”我將手中僅剩的椅子面拋摔在他身上,恨恨的吐了口唾沫,完事又拉起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同時抓起筷子,夾了口菜,扭頭朝武紹斌咧嘴:“他武哥,你也看見啦,不是我挑事,他非要跟我試試硬軟,咱只當是增加一項餐前的開胃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