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吳恆把老凳子搶回來那一刻,我才看清楚,老凳子的手掌和片砍是用魚線緊緊纏繞在一起的,用地藏的話說,出發前,他就知道自己是實力最弱的一個,為了不變成累贅,他唯一辦法就是保證刀不離手。
而那把廢掉大胖的片砍則完全捲了刃。鋒利的刀刃變成了鋸齒狀,即便如此,陷入昏迷中的老凳子依舊死死的攥著,醫生給他取子彈時候都沒有辦法拿開。
“你手沒事吧?”地藏側頭看了一眼表情沮喪的張星宇詢問。
搶奪賀來槍的時候,這虎犢子上演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的空手奪白刃,整隻手掌心幾乎被燙熟。
“手是小事兒,這兒出問題了。”張星宇倒抽一口涼氣,戳了戳自己太陽穴自責的搖頭:“整出計劃,我知根知底,明明清楚大胖就是個變數,可特麼愣是做好應對的準備,起初我以為他是個正常人,後來又打聽到他玩藥玩壞了腦子,到最後才瞭解,他時清醒時迷糊,這些資料並不複雜,我多拿出一點點時間和耐心完全可以掌握的,怪我全部怪我。”
地藏像個大哥哥一般,直接摟住張星宇的肩膀安撫:“別說傻話,如果不是因為我受傷,今天你根本不需要計劃。”
“我回去接老凳子時候,阿飄現身了。”吳恆咬著半截煙,聲音不大的呢喃:“她的傷應該也還沒恢復,根本沒想攔我,只是匆匆忙忙把大胖給帶走了。”
張星宇猛然昂起腦袋道:“意思是她一直在現場?那為什麼沒有露面救賀來?”
“或許她和我一樣,都知道自己哪怕是出手,也起不到任何決定性的作用吧,既無奈又無力。”地藏紅著眼眶回應。
“嗡嗡”
就在這時候,我兜裡的手機再次震動,看到是錢龍的號碼,我深呼吸一口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相對陌生的聲音:“小朗,我是魚陽,錢龍的拜把子大哥,咱們打過幾次照面,還有印象嗎?”
“我記得,您說魚”我硬生生的把“哥”字咽回去,改成了“魚總”。
魚陽頓了一頓,抽聲道:“你們目前怎麼樣?”
“魚總,如果您是想談賀來的事情,我只能說句抱歉!”我幾乎猜出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沉聲道:“王者商會和頭狼家算得上同氣連枝,我師父是你們兄弟,我更是屢次受到三哥的照顧,按理說只要您張嘴,我肯定不會拒絕,可這次真的很抱歉。”
電話那頭的魚陽遲疑幾秒後,長舒一口氣:“行,那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後,我煩躁的抓了抓後腦勺,扭頭朝地藏道:“賀來沒問題吧?”
“放心,我關他的地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沒人能找到。”地藏篤定的點點腦袋。
“那就好,再等一等吧,如果老凳子僥倖,我還能跟賀來從長計議,如果老凳子沒了,我就拿狗日的祭旗!”我稜著眼珠子,咬牙低吼。
“嗡嗡”
電話再次震動,這次打來的是姚軍旗,猶豫一會兒後,我把手機遞給張星宇。
他馬上會意的接起:“旗哥你好,我是張星宇,朗哥重傷目前還沒脫離危險期,有什麼事情您直接吩咐我就好。”
“朗朗重傷?剛剛他不是還和”姚軍旗一怔。
“進手術室前,他強打著精神給魚總報了一聲平安。”張星宇應付自如道:“您放心旗哥,只要朗哥脫離危險,我一定讓他第一時間給您彙報,您還有什麼事情嗎?”
姚軍旗尷尬的咳嗽兩下:“咳咳”
“您該不會也是想替賀來求情的吧?”張星宇揚起嘴角:“旗哥,朗哥進手術室前讓我轉告您一句話,從和你認識以來,他一直是鞠躬盡瘁的在為你做好每一件事情,可能我們懷揣目的,但絕對沒生過二心,這期間林梓多次丟擲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