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二三十號兄弟立馬條件反射的往一塊圍簇,人在面臨難以決策的大風暴前,彼此相互依偎是種本能,但在旁人眼裡看來,我們絕對是膽怯了。
“昂”
就在這時候,一陣黃塵被蕩起,一輛高賽摩托車風馳電掣的開拔而來。
“嘣!”
一聲沉悶的槍響凌空泛起,兩道清瘦的身影從摩托車上下來,一左一右擋在郭洋一眾人身後,左邊的男人面容桀驁,眉骨正當中掛著一道森然的刀疤,仿若一頭隨時擇人而噬的猛虎,右邊的男人笑意盎然,臉上盡是溫和,但要是仔細觀察他的眼睛卻又會發現,眸子裡寫滿了肅殺。
來者竟是在莞城養傷的孟勝樂和之前說要去辦事的天道。
天道單手攥著一把“雙排獵槍”,黑漆漆的槍管直指對面,歪脖冷笑:“誒我去,郭老三你這個牛逼吹的真是響噹噹,咋地!是不是又忘了上次被我攆的跟狗似的模樣,來,咱倆今天激情重溫一下子唄。”
“頭狼駕到,全特麼給我往後稍!”孟勝樂從腰後摸出一把大攮子,冒著寒光的刀尖在陽光下爍爍閃眼:“你們要跟我頭狼家開戰?”
見到兩人,我的心口陡然一暖。
錦上添花戲常有,雪中送炭情少見。
我之所以明知兇險也要不管不顧的應戰,是因為被扣住的人是頭狼家兄弟,和很多大公司不同,頭狼靠的就是刀槍起家,我們沒有過硬的背景,更沒有海量的資源,有的只是每次瀕臨絕境時候,兄弟們義無反顧的脊背,如果這次我退了,那頭狼可能徹底變質,兄弟們之間的情分也會逐漸變淡,我們可能連最多的那一點優勢都蕩然無存。
郭洋躲在人堆裡,不屑的叫囂:“操,總共就兩個人,你們還要扭轉乾坤是咋地!所有人聽我口令,先幹王朗,再滅頭狼!”
孟勝樂莫名其妙的抬頭說出一句話:“從莞城到羊城,開車需要一個多點,但騎摩托能節省一半多時間。”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昂!”
“昂!”
一聲聲如同狼嚎的馬達轟鳴聲接二連三的泛起,好多輛高賽摩托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捲起黃煙朝我們的方向逼近,也就半根菸的功夫,孟勝樂和天道的身後聚集了不下二三十臺摩托車,足足能有四五十號人,基本上全是二十八九歲的壯漢,一個小年輕沒有。
“咳咳咳草泥倆親哥得,騎的慢點能死是咋地,給老子髮型都特麼吹凌亂了。”一個剃著大光頭,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掩嘴咳嗽兩聲,同時朝著我這個方向揮了揮手臂:“小朗子,想叔沒?”
“根兒叔?”我嚥了口唾沫,不可思議的蠕動嘴唇。
沒錯,來人竟是莞城曾經的霸主老根兒,王莽的拜把子兄弟,自從孟勝樂留在他那裡養傷後,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自然而然變得密切很多。
孟勝樂無比熟絡的挑眉撇撇嘴嘟囔:“說了不讓你來,非雞八跟著湊熱鬧,行啦,你快躲一邊去吧,別待會幹起來,再傷著你的老胳膊老腿兒。”
“得,還嫌我礙事嘍。”老根兒摸了摸後腦勺,往後倒退兩步,提高調門:“咱家的兄弟昂,羊城我就認識大莽和小朗,其他人誰也不用屌,今天全聽樂子的,他指東懟東,指西給我打西,不用控制!”
孟勝樂握著大攮子冷笑著喊叫:“前面那幫驢馬癩子我一個不認識,但這幫逼要揍我大哥,你們說咋辦?”
“幹他!”
“動樂子家兄弟就跟動我們一樣一樣的。”
四五十號魁梧的中年漢子動作麻溜的從摩托車上一人抽出來一把片砍,聲如洪鐘一般的應和。
“看我手勢昂,一個回合全雞八撂倒,別讓嘉順他們帶來的那群小兄弟笑話,他們估計還得半小時才能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