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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拐角處,光頭強呼哧帶喘的攥著半拉碎酒瓶,嘴裡罵咧著髒話一下接一下的往後背紋著鍾馗的那小子身上猛插,橫流著鮮血伴隨著對方哭爹喊媽的慘嚎聲連成一片,畫面稍顯有點血腥。
我摸了摸鼻頭,朝著錢龍示意:“差不多得了,再紮下去真得出事兒,你過去把人拉開,完事把那倆嘴欠的送去醫院吧。”
“能有多大個事兒,聽意思這倆小子是賈東的馬仔,奶奶個嗶的,這賈東最近翅膀是不是又開始撲稜起來。”錢龍不屑一顧的吐了口唾沫,隨即邁步朝拐角處走去,一邊踱步一邊吆喝:“那個誰,你特麼好像缺心眼,往他大腿上扎呀,那塊肉厚,死不了人”
我無語的搖搖腦袋,隨即推開包房門返身回去。
對於外面的這段小插曲,我沒打算告訴其他人,本身葉小九今天就不太高興,再因為幾個小馬仔動氣更是划不來。
時間差不多過去半小時左右,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緊跟著兩個經理打扮的青年一人拖著一瓶洋酒走了進來。
已經喝得五迷三道的葉小九和張星宇同時抬起腦袋,而我則表情平靜的點上一支菸,彷彿沒看見一般,側脖跟著李俊峰繼續閒扯枯家窯的事兒。
張星宇指了指對方擺在桌上的兩瓶酒,臉紅脖子粗的打折酒嗝發問:“你們這是”
“朗哥、九哥,哎喲喂”這時候房門外傳來一道似曾熟悉的男聲:“我宇哥居然也在,我朋友這小破店今天絕對蓬蓽生輝,哈哈哈,我這趟算是來著啦,別客氣哈,這兩瓶酒是我送你們的。”
聲落人至,賈東一陣風似的走了進來,這傢伙現在越來越有江湖大哥的氣質,上半身穿件v領白體恤,大金鍊子掛在脖頸處若影若現,頭髮梳的老高,腳底下蹬著一對尖頭的時裝鞋。
張星宇揉搓一下眼眶,還算客氣的抻手:“呀,這不賈總嘛,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吶,來來來,快請坐。”
“東哥來了啊,坐下來一塊喝。”葉小九耷拉著腦袋,含糊不清的推搡一下旁邊的陪嗨姑娘催促:“你去給我東哥倒杯酒,拿大杯倒,不許加冰塊。”
“嘿嘿,要不是剛剛聽我一個小兄弟說,我都不知道你們在這兒呢。”賈東縮了縮脖頸,歪頭看向我道:“朗哥,最近還好吧。”
我沒有抬眼皮,叼著菸捲往旁邊讓了讓努嘴:“呵呵,挺好的,快坐吧。”
賈東之所以會找到我們,我估計十有八九是他那兩個被扎的小馬仔說的,很有可能這傢伙本身也在這間廠子裡玩,不過具體是咋回事,我沒新心思研究,更不想了解,自打鄭清樹自首蹲雞棚子以後,他倆合夥的東清公司就等於徹底跟我們之間畫上了句號。
賈東崴坐在我旁邊,嘴裡噴著酒氣道:“朗哥,底下兄弟不懂事,說話可能有點口無遮攔,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說什麼話?我都沒聽懂。”我昂頭裝傻充愣的反問。
賈東微微一頓,隨即拍了拍額頭,尷尬的大笑:“哈哈,沒事沒事,既然碰上了就是緣分,你們這屋子待會我結賬,千萬別推辭,不然就是打我臉哈。”
說罷話,賈東朝著兩個送酒的經理擺擺手,兩人很知趣的退出房間。
“咣噹!”
那倆經理前腳剛出去,房門後腳再次被人推開,錢龍歪嘴叼著一根菸,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鼻青臉腫,身上沾染著血汙的光頭強。
見到倆人,賈東忙不迭起身打招呼:“呀,皇上哥啥時候回來的。”
“咋地,回來還得給你彙報一聲唄。”錢龍斜楞眼睛,皮笑肉不笑的昂頭朝著賈東臉頰吐了口煙霧,輕飄飄的撇嘴:“東東啊,我聽說你最近有點飄,是不是老熊又賜給你什麼黃馬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