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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半,應該是西北地區一天之內氣溫最低的時刻,我們一幫人組團哆哆嗦嗦。
就連身體素質最好的白帝,都控制不住的不停抖著雙腿,兩手來回搓啊搓。
洪蓮的病情似乎加重不少,從凌晨二點開始就陷入了半清醒半昏迷的狀態中,這期間我摸過她的額頭,燙的格外嚇人,但我們現在情況特殊,明知道是這樣,我也沒辦法把她及時送去醫院,只能動員哥幾個全都脫下來衣裳裹在她身上。
撒完尿爬上車後,我凍得連打幾個噴嚏,習慣性的又摸了摸洪蓮的額頭,這次的溫度比剛剛更加嚇人,不知道是我手太涼的緣故還是怎麼的,我摸著都覺得有點燙手。
我吹了口氣,忙不迭推搡她的身體:“洪蓮姐,紅蓮姐你醒一醒”
“啊怎怎麼了,咳咳咳”洪蓮迷迷瞪瞪的半睜眼睛,無神的望向我,嘴裡的撥出來的熱氣也極其的有溫度,整個人處於格外虛弱的狀態中。
我嚥了口唾沫,低聲道:“不要睡了,不然更容易難受。”
“沒沒事,我沒沒那麼嬌氣。”洪蓮有氣無力的擺擺手,又慢慢閉上眼睛呢喃:“你讓我讓我再眯一會兒,就就眯一會兒。”
“不要睡了,病情會加重的。”我胳膊肘託在她軟綿綿的後背上搖曳:“咱們說說話,天馬上就亮了,亮了以後我帶你去看醫生。”
“你讓她再睡一會兒吧。”白帝扭過來身子,朝著我嘴唇發白的出聲:“她現在這種狀態,醒著反而更難受,我估計她至少得發燒三十九度以上。”
“睡個毛線睡,再睡下去不得把腦袋燒壞啊,不懂就別瞎逼逼。”我不耐煩的懟了一句,又繼續搖晃洪蓮。
哪知道我無心的一句話,瞬間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白帝瞪著眼珠子推搡我一下臭罵:“不是,你特麼衝我發什麼火啊,是我讓她生病的嗎?是我逼著她只穿件衛衣吊在四樓上的嗎?是你!如果不俗為了幫你,我們這幫人能特麼風雨兼程從yang城大老遠跑到這破地方嗎?你又不是不識數,自己不會扣著肚臍眼想想,兩個地方距離多遠,開車又需要多久,要不是你自負,要不是你的兄弟無事生非,我們至於受這種鳥罪嗎?”
“你扒拉我幹啥!”我橫著臉注視他:“你稀罕洪蓮我沒說過別的吧,現在這種情況,傻子都知道她繼續睡下去肯定得出大問題,就算是溺愛也得有個分寸,咋地,顯擺就你會疼人啊!”
“你特麼說什麼!”白帝像只鬥雞似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慍怒。
這兩天我也一直處於壓抑到極點的狀態中,被他火辣辣的眼神一刺激,怒氣瞬間暴走,破馬張飛似的低吼:“你跟誰他媽他媽的,是不是給你慣出來毛病了。”
“朗哥,你幹啥呢,咱們是外人嗎?”杜航連忙一手搡我,一手摟住白帝,焦急的勸阻:“白哥,您也跟我說過,朗哥不是外人,他是你最信得過的哥們和夥伴,你最難時候他幫你,同樣他最需要的時候,你不會走,到底咋地了,你們倆就卯上勁兒了。”
“我不跟他一般見識。”我吸了吸鼻子,繼續搖晃洪蓮:“姐,不要睡了,咱們說說話行不,隨便聊啥都可以。”
“你說誰呢,不跟誰一般見識。”白帝再次抻手揪住我的衣服領口冷笑:“王朗啊,你現在是不是飄了,還特麼沒用完我呢,轉念就翻臉,怎麼?你該不會是認為,我除了你這裡,在別處賺不到錢吧。”
“你別跟我逼逼叨叨,我不想和一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小男孩對話,天亮以後你自己品品吧。”我不客氣的擺開他的薅拽,鄙夷的冷笑兩聲。
洪蓮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帝,孱弱的喘著重氣:“咳咳咳,不許吵。”
白帝注視著洪蓮看了能有十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