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和小航了,連累你們大老遠又跑回來。”
“跑什麼跑,我倆還沒出發呢,之前因為我和劉冰他們一夥在小吃街火拼,現在全yang城都戒嚴了,我和小航本身是在網咖裡消磨時間,順便等接我們出境的蛇頭,結果發現一大群小孩吆五喝六的往出走,聊的話題跟你和頭狼有關,我不想多管閒事的,杜航非要摻和一下,所以就來了。”白帝哈了口氣,擺擺手道:“好了,廢話不多說,我也好幾年沒幹過審人的事兒了,得先適應適應,天亮之後我來找你。”
“謝謝。”我機械似的再次彎腰鞠了一躬。
“唉,你這種狀態,旁人誰也幫不了你,能走出來的還得是你自己。”白帝上下打量我幾眼後,搖搖腦袋,長嘆一口老氣。
目送白帝開車走遠,我垂頭喪氣的繼續朝酒店方向邁步。
望著亮堂明媚的大廳,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不敢再往裡走,我害怕看到任何熟悉的人,見到任何熟悉的景,甚至害怕呼吸到酒店裡的空氣,因為哥幾個都曾經在這裡住過,都曾經跟我共同呼吸過這裡的空氣。
遲疑良久後,我最終還是沒能說服自己,像是做賊一樣踮著腳尖挪動到酒店門口不遠處的臺階上坐下,此刻或許只有黑暗和陰影才能讓我感到些許的安全。
“嗡嗡嗡”
坐在以後,我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看了眼是盧波波的號碼,我呆滯的盯著手機螢幕沒有接。
他的電話剛一結束通話,三眼的號碼緊跟著又打了過來,我仍舊沒有接。
不多會兒,段磊、錢龍、白老七、孟勝樂、李俊峰、姜林挨個給我打電話,手機就像是失控一般的瘋狂震動,我就那麼坐在冰冷的臺階上,既不接也不應,牽線木偶似的發著愣。
不是我想讓他們擔心,而是我不知道接起來應該跟他們說什麼,如果我說我很好,你們都放心,估計誰也不會相信,可我要說我這會兒瘋了,你們全回來陪著我發瘋吧,這又太過不負責任,所以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躲避。
點燃一支菸,我的淚水又如同決堤一般氾濫。
腦海中,大壯和尿盆的身影不斷浮現,當初小哥仨興沖沖的跟我離開石市,我本以為會給他們一場錦繡前程,結果一年不到兩人命喪黃泉,僅剩下的董咚咚還陷入重度昏迷,我愧對他們的信任。
“啪!”
想著想著,我掄起胳膊左右開弓照著自己的臉頰猛掄嘴巴子,直打的鼻血橫流,我身體陡然失控,“噗”的一下栽倒在前面,下巴頦狠狠磕在水泥地上,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嘴裡也開始往出泛血。
趴在地上,我像是個可憐蟲一般蜷縮起身子,顫慄地發出動物哀鳴般的哭泣,因為害怕會引起酒店保安和服務員的注意,我死命捂著自己的嘴巴,竭力不發出太大的動靜,此時此刻的我,對一切產生了質疑,質疑自己是否當初應該踏上這條路,質疑為什麼要把三小隻從石市帶出來,質疑我是不是適合做這隻頭狼。
“踏踏”
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泛起,緊跟著一束手電筒的亮光照在我身上,我慌忙拿袖子抹擦眼淚,循著燈光望過去,見到是老黑楊解放,馬上甕聲甕氣的出聲:“別特麼晃我。”
楊解放立即關掉手電筒,兩步跨到我跟前,將我攙扶起來,同時掏出手機遞給我道:“朗哥,宇哥讓你務必給他回個電話,他用的是管教的手機,他說你要是拒絕的話,他就從今天開始絕食絕水,還說反正你不想活了,那大家就一塊玩完。”
我迅速擦乾淨臉上的淚痕,低聲發問:“他讓你來這兒找我的?”
“嗯,他說你現在一定哪都不會去,就躲在酒店附近,讓我調監控好好的找一找,沒想到你還真在。”楊解放扶著我重新坐到臺階上,再次將手機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