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淡眉平添一副兇狠之氣,眼白多過眼黑的眸子又讓人不敢直視,脖頸處紋了青銀灰色的十字架,兩條挽起的手臂呈古銅色,彰顯著滿滿的爆發力。
我禁不住小聲呢喃:“這是是天道。”
沒錯,那人竟然是我曾經在“煉獄”中意外結識的彪悍青年天道,當初要不是因為他身受重傷,我倆幾乎拜把子,對於這個男人我簡直刻骨銘心,輕鬆擒毒蛇,隻手屠頭狼,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根本沒法在煉獄中挺過來。
事後我問過師父林昆很多次天道的下落,每回師父都支支吾吾,整的我一直都以為天道恐怕已經隕落“煉獄”,打死我都想不到他會出現,並且還是跟孟勝樂一起。
那麼之前我們躲在閆詩文家裡,設法引走洪震天和巡捕的那兩個人的名字恐怕已經呼之欲出。
隻身闖進人堆裡,天道提溜小雞仔似的薅著那個叫魚哥的中年人衣領野蠻的往出拽:“你是領頭的吧?”
“別碰我大哥!”
“搞死他!”
魚哥身邊幾個鐵桿馬上攥著刀子就往天道身上捅。
天道拿自己左胳膊架在魚哥的肩膀上,回頭單手掐住一個青年的脖頸,拔蒜苗似硬生生舉了起來,隨手朝人堆裡一拋,立馬砸躺下一片人,接著回頭,抬起右拳後發先至“嘭”的一下砸在另外青年的胸口上。
那青年仰天摔倒,口吐鮮血,表情痛苦躺在地上乾嚎起來。
“嘣!”
站在外圍的孟勝樂舉槍朝著人堆裡再次扣動扳機,瞪著眼珠子厲喝:“我槍裡就特麼剩兩顆子彈了,我也不認識你們誰是誰,想為老大盡忠的,我馬上成全他!”
人堆再次往後倒退了兩三米,一些距離我們比較近的傢伙險些踩踏住我們仨。
劉博生攙起我和陸國康,快速躲進了會所裡。
隔著玻璃門,我看到天道將魚哥拽到會所門前,湊到他耳邊不知道嘀咕幾句什麼後,魚哥臉上的表情又黑變白,最終心有不甘的朝著堵在會所門前的一眾馬仔擺擺手吆喝:“你們都回去吧。”
話音未落,早已經失去戰意的一甘小弟紛紛如同潮水一般的朝街邊湧動,摩托車的馬達噪響和發動機的轟鳴聲連成一片,二分鐘不到百十多號人化為烏有。
只留下會所門前散落的幾把片砍和鮮紅的血跡證明剛剛這裡確實發生過大規模的混亂。
“我得出去看看”我深呼吸一口氣,招呼劉博生扶著我往出走。
待我走到孟勝樂和天道身邊的時候,那個魚哥慌忙扭過身子,朝我彎腰道歉:“兄弟,我有眼不識泰山,無意間衝撞了你們,還望你們大人有大量。”
我沒理他,而是睜眼盯著孟勝樂和天道打量。
“弟,先處理他的問題,待會我跟你慢慢解釋。”天道朝我微微一笑,手指魚哥示意我。
孟勝樂從腰後拽出來一把匕首“咣噹”一聲丟到魚哥的腳邊:“留下點什麼吧。”
“這”魚哥舔了舔嘴唇上的幹皮,顯得無比挪揄。
天道面無表情的衝魚哥努努嘴:“我剛剛給你時間讓你把小弟們都攆走,就是不想你落面子,將來沒法混,你如果自己不要臉,那我就得受累幫幫你了。”
魚哥咳嗽兩聲辯解:“幾位大哥,我知道你們不缺弄死我的勇氣,可我好歹在羊城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這樣的話,那跟當眾打我耳光有什麼區別,要不咱們用錢解決吧,多少錢,你們開價”
天道斬釘截鐵的搖頭:“沒得商量。”
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色賓士商務車速度極快的打路口疾馳而來,車子還沒停穩,就聽到有人把腦袋抻出車窗外大喊:“老陸,千萬別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