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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六子通完電話以後,我也來不及再和段磊繼續寒暄什麼,吆喝上孟勝樂就準備閃人。
聶浩然帶著他兩個小兄弟沒用我招呼,直接拽開車門坐了進來。
我看了眼他,嘆口氣說:“兄弟,這事兒不用麻煩你,等我忙完了,咱們一塊喝酒”
聶浩然無所謂的擺擺手開腔:“麻煩個雞毛,幹仗必須帶我一個,本來老子就憋一肚子火正愁不知道該往哪撒呢,開車開車,讓我見識一下這邊的社會人都啥造型。”
段磊站在車邊,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道:“朗朗啊,小事要忍,大事要狠。”
此刻我哪有心思琢磨他的心靈雞湯,敷衍的點點腦袋:“嗯,我曉得。”
孟勝樂發動著車子,我們一行人徑直朝著渝北區駛去。
我開啟手機導航指揮道:“前面丁字路口右拐,直行四百米!”
山城對於我來說簡直陌生到極點,別說我了,估計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都懵圈,這座建在山上的霧都,好像隨時隨刻在發生著變化,很多時候我們以為如履平地,實際上是在某個高架橋上行駛。
坐在後排的聶浩然饒有興致的出聲:“這地方真帶勁,好些路段跟坐過山車似的刺激。”
生怕這生慌子待會蠻幹,我提前給他打預防針:“這地方的法律更刺激,你瞪人一眼可以都能告你恐嚇。”
聶浩然匪氣十足的齜牙:“操,那就是欠收拾,兩口大紅棺材往門口一擺,看誰雞八還敢報警,報一次警,往他嘴上扎一刀,刀不哆嗦就是人哆嗦。”
我無語的嘟囔:“人家都說晉南冀北出悍匪不是沒道理的。”
這貨某些時候跟錢龍一樣的擰巴,不然當初也不會跟著我一塊砸孫馬克的“長龍酒吧”,要知道那會兒孫馬克正得勢,半個崇市痞子管他叫“克爺”。
“切,老話還說燕趙多有慷慨悲歌之士呢。”聶浩然撇撇嘴應聲。
我沒搭理他,低頭瞄了眼手機出聲:“樂子,前面路段右轉彎,下了大路。”
“誒!”孟勝樂猛地撥動幾下方向盤,晃的我們幾個人齊刷刷前傾,得虧有擋風玻璃和車門,不然我估計能被他給丟擲去。
我們這幫人的車技全是在實練中培養出來的,要是去考本,估摸著一個都過不去。
聶浩然捂著被撞出來一個大包的腦門,疼的直抽抽:“誒臥槽,樂哥你慢著點,別特麼回頭人沒救著,咱幾個先一步登上極樂世界。”
“心裡有數,放心吧。”孟勝樂笑呵呵的打了個響指。
我舒了口氣,提前出聲:“順著這條街往前直行一千米,然後左轉彎。”
“嗯。”孟勝樂再次踩大油門。
眼看快要駛出街口,誰知道側邊的衚衕口,突然衝出來一輛金盃車。
得虧孟勝樂反應快,連續猛踩幾下剎車,才總算遏制住速度,我們的車頭只是在金盃車的偏車門上擦掉一塊漆。
“草泥馬得,會不會開車啊!”孟勝樂“嗶嗶”狠拍幾下喇叭,把腦袋抻出車窗外厲聲喝叫。
而那輛金盃車就彷彿沒聽到一般,慢悠悠的從衚衕裡開出來,然後車身直愣愣橫擋在馬路上,嚴嚴實實擋住我們去路,接著車門開啟,六七個至少得七十歲往上的老頭老太太步履蹣跚的從車裡挪動下來,圍著我們的車頭堵了一圈。
“這啥雞八情況?”聶浩然抻直脖子嘟囔。
我皺了皺眉頭,馬上朝著孟勝樂吱聲:“倒車!”
深更半夜的,街上突然冒出來一大群老頭老太太,橫衝直撞的擋住我們去路,絕逼不是啥好兆頭。
孟勝樂趕忙掛擋往後倒,結果還沒倒出去五米,後面一陣刺眼的遠光燈晃過,一輛深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