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透過那小子細緻到極點的供認,我大概聽明白了孫馬克一行來山城的具體目的。
謝謙被雙規以後,曾經在崇市紅極一時的“長龍酒吧”也轟然倒塌,倒臺是小問題,重要的是謝謙進去以後一股腦將孫馬克一夥人替他辦過的髒事全都甩了出來,試圖減少自己的罪狀。
一時間,孫馬克團伙徹底變成了過街老鼠,黑道白道全都滿城抓捕,白道的為了立功,黑道則是為了報復,可想而知這些年這個臭名遠昭的小勢力究竟幹了多少喪良心的狗事兒。
眼瞅著上天無門、入地無路的孫馬克幾乎都快要去投案自首了,這時候李倬禹突然找到了他,並且承諾,只要孫馬克聽他的,就可以保證幫他東山再起。
我舔了舔嘴皮問:“等等,你是說李倬禹親自到崇市找的孫馬克?”
小夥用自己的外套裹著不停淌血的左手狂點兩下腦袋:“嗯,李倬禹去崇市的那天晚上,我和另外一個兄弟去接的他,但是他和克爺呸,和孫馬克具體聊的什麼,我就不知情了。”
“繼續說你知道的吧。”我點燃一支菸擺擺手。
“李倬禹和孫馬克談完以後,還在接受稽核的謝謙就改口了,把所有事情又全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小夥嚥了口唾沫道:“第三天下午,我們這些跟了孫馬克五年以上的馬仔就一塊開車來到山城,孫馬克也正式改名馬克,是李倬禹幫他弄的新身份證。”
“說重點!”中特吊著眼皮出聲。
“重點,重點”青年馬上嚇得打了個冷顫,語速飛快的說:“我們到山城以後,李倬禹幫開了一家裝飾公司,平常大家就呆在公司不出門,有次馬超喝醉酒跟我說,我們這些人來山城的主要任務就是當炮灰的,替輝煌的人消耗你們。”
我眉頭緊鎖發問:“還有什麼?”
青年咬著嘴皮低語:“馬超還告訴我,李倬禹是希望孫馬克跟你在山城先小打小鬧,引起一部分的人注意,等時機成熟了,再搞一場大的混戰,直接驚動市裡面那些大領導,到時候上面肯定會打黑,輝煌公司可以安排我們出國,而你們你們肯定折了。”
六子恨恨的咒罵一句:“這個狗坷垃。”
我表情凝重的問:“那今天晚上襲擊我,也是李倬禹安排的嗎?”
“不是。”青年搖搖頭,咳嗽兩聲道:“今晚上是馬超自作主張帶我們乾的,本來我們正在一家飯店吃飯,他接了個電話,然後偷偷領我們出來的。”
“誰的電話?”我馬上站了起來。
青年思索幾秒鐘後,聲音乾啞的說:“我不確定是不是楊晨,但他帶我們來的路上,曾經跟方世豪透過電話,提到了好幾次楊晨這個名字。”
三眼氣沖沖的攥著拳頭咒罵:“臥槽特個麻,咋啥事都有這個狗籃子摻和,不行,必須得想辦法給楊晨挖出來。”
小夥以為三眼要打他,馬上嚇得抱住腦袋哭訴:“我還想起來一件事情,馬超說你身上有定位器,只要你落單,就有機會幹你!”
“定位器?”我立馬想起來從我衣裳上掉下來的那個一閃一閃冒藍光的玩意兒。
剎那間,所有的思路都順暢了。
今天晚上出夜總會的時候,我就被人用泡泡糖在身上黏了定位器,所以我剛剛坐到燒烤攤沒多會兒,馬超他們就準確無誤的殺過來了,也就是說那個定位器是楊晨讓人弄的,這混蛋可能整晚上就在夜總會的附近溜達。
楊晨和我從小玩到大,自然瞭解我的性格,發生這種事情,我第一會懷疑內部出鬼了,第二我會懷疑約的物件,而我的脾氣屬於一點就著的那種,心裡只要產生某種懷疑,就特別容易跟人撕巴起來。
“可惜啊,你認識的是以前的我。”我咬著嘴皮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