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我們圍堵過來。
我雙手後背站在原地,儘管內心慌得一逼,但仍舊強制自己保持淡定。
大濤和小濤直接擋在我前面,小濤已經把手伸進裝槍的雙肩包裡。
就在我們馬上要短兵相接的時候,靈棚裡傳出一聲臭罵:“幹什麼?你們要他媽幹什麼!”
緊跟著就見到一個穿著灰色西裝,個頭不高不低的中年男人皺著眉頭從靈堂裡跑出來,一把推開已經衝到我們跟前的兩個馬仔,隨即轉過身子,朝著暴怒的易老大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大嘴巴子,氣的連蹦帶跳的呵斥:“你是白痴嗎?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在幹什麼!”
我猜到肯定會有人阻止,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是上次見過一面的那個郭長喜,郭長喜嘴裡呼著粗氣,揪住易老大的衣領左右搖晃幾下咒罵:“還不嫌丟人是吧?非要在你大哥的靈棚前面鬧的不得安生你才高興?”
“郭哥,我”易老大咬著嘴皮,憎恨的瞟了我一眼,接著老老實實的低下腦袋。
“你他媽什麼你,滾進去守靈堂,我不愛說你,你自己心裡有點數,好好想想你大哥到底是怎麼沒的。”郭長喜一肘子搗在易老大胸脯上,宛若一家之主似的擺擺手,接著扭頭看向我,硬擠出一抹笑容,伸出手:“久聞王朗兄弟大名。”
我皺了皺眉頭,心裡暗道這個郭長喜挺會玩啊,當著這麼多人面前熊易老大,目的不就是告訴其他人打今天開始易老大的手下他全盤接受了嘛,我頓了頓,隨即蜻蜓點水似的跟他握了下手回應:“郭總客氣了,我就是想來給萬總上柱香而已。”
郭長喜表情泰然的接著開口:“小的不懂事,老弟別介意。”
沒等我吱聲,人群中傳來一道極為尖酸的嘲諷:“小的不懂事,那說明老的沒教好,我們可以這麼理解吧?”
我循著聲音望過去,看到人群中杵著個身材消瘦的青年,那傢伙穿的流裡流氣,不過五官卻很清秀,最招人眼球的是竟然扎著滿腦袋黑人的那種小髒辮,猛地一瞅感覺像是個玩街球或者唱嘻哈的潮流人士。
我打量他的時候,他同樣也在看我,包括我對面的郭長喜同樣也在觀察他,我心說這小子怕是要倒黴了,哪知道郭長喜突然咧嘴笑著湊了過去:“哎呀,這不是小廖嘛,你們廖家居然也知道我弟弟的事情了?”
青年眯眯眼睛,一副居高臨下的語調輕笑:“你想多了,我剛好在對面山上寫生,你這邊又哭又嚎的,就過來湊個熱鬧,老郭啊,我爸說你現在不光幹房地產,而且還倒騰藥是麼?我有幾個朋友就喜歡嗑完藥找靈感,回頭你幫我批發點好貨唄。”
一句話說完,郭長喜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我同樣詫異的再次望向這小夥。
這傢伙的智商簡直跟易老大有一拼,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這年頭還真很少看見指著和尚罵禿驢的選手了,頓時間我對這小子產生了濃郁的興趣。
讓我更有興趣的是,好像他嘲諷完郭長喜以後,郭長喜並不敢發火,頂多是嘴裡小聲自我嘀咕兩句。
趁著兩人絮叨的時候,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邁步朝靈堂裡面走去。
我來這兒的目的就是為了宣告“頭狼”正式入主江北,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效果看起來還不錯,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趕緊上三炷香,完事逃之夭夭,省的逼裝大了,易老大那個人畜不分的牲口真跟我拼命。
寬敞的靈堂裡,跪滿了不少孝子孝孫,我也分不清這幫傢伙裡究竟誰是真孫子,誰是裝孫子,萬科的黑白照片擺在香案中間,底下撲滿鮮花和一些糕點,瞅了眼他的照片,我嘆口長氣,慢慢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