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馬得王朗,我跟你說沒說過,跟朋友喝酒要倒滿,跟籃子喝酒才半杯,你磕磣誰呢?”
那青年佝僂著腰桿連聲道歉:“對不起晨哥,我馬上給您續滿”
楊晨像個精神病似的前一秒還怒氣衝衝,後一秒馬上又陰轉多雲,稜著眼珠子注視我:“算了,反正我和朗哥的關係也不差這一口半口,半杯就半杯吧。”
我深呼吸一口氣道:“沒毛病,咱倆的關係真不是酒的事兒,我幹了,你隨意,本身想跟你嘮嘮的,現在看來沒啥必要了。”
“哈哈。”楊晨揚脖大笑,回頭指著那個叫“王朗”的青年出聲:“你說你是不是個窩囊廢?攥著一手好牌,結果現在跟條狗似的東跑西顛,居然還有臉再回來,丟人不?”
“丟人,我王朗就是個埋汰貨。”那小夥連連點頭。
我將杯中酒幹完,直接站起來朝著楊晨輕笑:“人吶,得意的時候別太裝,失意的時候別太娘,三貧三貴活到老,往後日子還長著呢,誰敢保證今天裝完的逼明天會不會被反操,你說是這個理兒不晨哥?”
“什麼,說什麼!”
“你麻勒個痺的,誰給你勇氣跟我晨哥裝大尾巴狼!”
“晨哥,幹他不?”
我話音剛落下,跟著楊晨一塊來的那兩桌小青年一個個就跟被踩著籃子似的連蹦帶跳的朝我咋咋呼呼圍了上來,一幫人連罵帶推搡,全都恨不得要給我生吞活剝掉似的。
我杵在人堆當中,滿臉全是嘲諷的笑容:“楊總,這也就有點沒風範了昂,我還尋思你現在混好了,那股二刈子的性格能改變,合著還跟以前一樣。”
“幹啥,不知道這是啥地方啊?麻溜滾回去坐著。”楊晨咳嗽兩聲,朝那幫小狗腿呵斥一聲,隨即也站起來,踱步到我面前,我倆面對面,眼碰眼,就跟頂牛似的,互相之間不超過三四厘米的距離。
楊晨扯著脖頸,鼻孔裡撥出一陣熱氣:“是不是挺不爽我的啊?照你的思想我這種人就該天生蹲在燒烤攤前面,當個拿錢辦事的小馬仔,對麼?”
“是你不爽我才對吧,辛辛苦苦混了這麼久,也就能幹點指桑罵槐的小把戲,卡臉不?”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面無表情的反問他:“你心裡恨不得把我踩腳底下,可你不敢啊,因為在這地方,能治你裝逼病的醫生一抓一大把。”
“好了好了,沒必要,都是朋友,整的面紅耳赤的容易讓人笑話。”葉樂天忙不迭站起來,擋在我倆中間。
楊晨被葉樂天推搡的倒退兩步,指著我鼻子獰笑:“王朗,我聽清楚我的話,別的地方我不管,但是在崇市,有我楊晨在一天,就肯定穩壓你一天,別說你現在沒從市裡發展,就算有一天你真滾回來,只要你敢插旗,我就敢連根兒給你撅折。”
我咬著菸嘴,皮笑肉不笑的吧唧嘴:“巧了,本來我回來是琢磨跟你一塊提前過個生日,你要這麼嘮,那等我這一兩天抽出來時間,肯定會教教你啥叫做人要低調。”
“行,我隨時隨地等著你教育。”楊晨瞪著紅通通遍佈血絲的眼珠子低吼。
我吐了口唾沫,朝葉樂天道:“咱走吧。”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一間氈房裡走出來個穿一身仿迷彩軍裝,腳踏軍勾皮靴的魁梧漢子,衝我高喝一聲:“那誰,你先等一會兒!”
我側頭看去,竟是個剃著光頭,腦袋上有幾點戒疤的濃眉男人。
這人我見過,老早以前我被四狗找過來的職業殺堵在夜市街的那次,他曾經露過一面,風捲殘雲似的幹翻一眾亡命徒的霸氣模樣,留給我特別深刻的印象。
事後齊叔告訴我,他叫小佛爺,是王者商會的頂級戰犯之一,我一直猜測這人可能是陳姝含他哥。
“喊我麼?”我愕然的指了指自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