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點朋友過來,對了小王,我聽說你和咱們江北的劉主任關係不錯?”
我虛虛實實的敷衍道:“一般吧,沾點親戚關係,我管他叫表叔。”
他一把拍在我大腿上,笑的跟太監似的一樣猥瑣:“回頭我想請劉主任坐坐,你看能不能幫老哥哥牽個線,你放心,哥哥別的事兒不懂,人情來往還是很明白的。”
“這事兒咱們往後再研究。”我乾咳兩聲道:“趙哥,我進屋是想跟你說個正事兒。”
他似乎一點沒有覺察出來我的反感,挪動屁股又往我跟前湊了湊沉吟:“有啥交代你說老弟。”
“那啥,往後來老弟這兒玩,整點帶色的無所謂,藥這玩意兒還是儘量少整吧,一個是上面查的嚴,再有一個就是那玩意兒整多了,對你身體也不太好,弟弟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替咱們雙方考慮。”我朝後揚了揚身子,儘量避開跟他面對面,也不知道這貨到底是酒喝多了,還是藥玩的太大,嘴裡一股子下水道味兒。
我話只說到一半,他的臉色已經耷拉下來,橫著眉頭反問我:“怎麼老弟?是嫌哥哥給你找事了唄?你放心,江北巡捕局就這倆人,我閉著眼睛都能擺弄明白。”
說老實話,我此時是真想照著他那張大臉來一記電炮飛腳,可特麼想想以後,我又慫了,擠眉弄眼的賠笑臉道:“趙哥您想多了,你家大業大,而且身份擱那擺著呢,我就是個弟弟,上頭肯定不敢找您麻煩,但是會難為我呀,哥哥,你就當可憐兄弟行不?待會我讓服務員給你送兩瓶好酒過來。”
儘管我已經把態度擺到了最低,可他好像仍舊生氣了,“咣”的一下把手中的酒杯摔倒茶几上,皮笑肉不笑的努努嘴:“呵呵,看來我這段時間是來老弟在太頻繁了。”
不待我繼續說什麼,他站起來朝著正搖頭擺尾的那幫人輕喝:“行了走吧,咱們別給王總添麻煩。”
我趕忙解釋:“趙哥,我不是那意思。”
“行行行,我懂。”他披起來自己衣裳,不耐煩的打斷我道:“王總,你歲數小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有句話我得教你,生意這東西都是朋友捧出來的,江北這麼多家場子,我為什麼單單來你這兒玩?”
“趙哥,我”我咬著嘴皮乾笑。
“就這樣吧。”他鐵青著臉擺擺胳膊冷笑:“明天讓你這兒的財務上所裡清下賬,往後咱們事上見吧。”
說完以後,他直接摟住一個姑娘,領著那幫人耀武揚威的走出了包房。
等他們走遠後,我煩悶的吐了口唾沫,又想到現在場子是自家的,無比憋屈的拿衛生紙又把唾沫捏起來。
實事求是的講,現在攤子越鋪越大,哥幾個走在江北區不說人人認識,起碼也算有點薄面,但我卻一點都不開心,過的甚至比以前還有憋屈,接觸的面越廣,認識的人越多,我就越覺得自己是個弟中弟。
如果放在以前,就剛才那混蛋的態度,我早他媽一拳懟到他豬鼻子上了,可現在明明讓人寒磣了,被人給甩臉子了,還得學會微笑著弓腰,脾氣這玩意兒對比你強的人來說,永遠都只是個笑話。
借用老祖宗的一句古話:做人難,難做人,人難做,人人難做人人做,這特麼就是人生。
從包房裡呆了一會兒,我出門招呼服務員打掃乾淨,然後整理一下衣裳,使勁捏了捏自己僵硬的臉蛋,擺出一副笑盈盈的面孔推開盧波波所在的1號包房門。
不管什麼時候,不能讓哥幾個因為我的情緒不好而受到波及,這也算是我這陣子悟出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