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說了下那邊的情況。
“唉”王志梅不知道想起來什麼,輕嘆一口氣後,側著腦袋看向車窗外,眼中閃過一抹憂傷。
車內頓時陷入沉寂,開車的男人開啟cd,放上一首悠揚的薩克斯樂曲,聽著不知名的曲子,我的心情莫名變得平靜很多,腦子裡也像是過電似的回憶著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沒多會兒,車子停在金品小區門口,雨水也變小很多,濛濛細雨洋洋灑灑打在地上,我從車裡下來,朝著王志梅咧嘴一笑道:“謝謝姐姐、姐夫,祝你們有個美好約會。”
“別亂說。”王志梅瞪了我一眼。
我朝她們擺擺手:“拜拜啦。”
王志梅俯在車窗後面,表情認真的出聲:“王朗,有什麼事情及時報警,儘管很多時候我們持法確實存在一些弊端,但我相信沒有任何巡捕會見死不救。”
“好嘞。”我滿口答應,目送小車駛遠以後,我長舒一口氣,捏了捏自己僵硬的臉頰自言自語的呢喃:“你現在變得越來越髒了,什麼人都想利用。”
坦白來說,從我今天故意扎那個黃毛一螺絲刀開始,我就打起了鬼主意,跟著王志梅回大案組,再到剛剛腆張大臉跟她攀交情,其實都是抱著極強的目的性,絕對一時衝動。
我們在市裡面的關係網太薄弱了,劉洋一時半會兒又很難真正為我們做點什麼,這個期間如果我們哥幾個犯事怎麼辦?總不能次次都找齊叔開口吧,所以很久前,我就開始在巡捕隊裡尋找目標,王志梅算是我相中的一個砝碼。
只不過女人和男人肯定有本質區別,男人會因為金錢利益跟我同流合汙,但大部分女人都是感性的,特別是王志梅那種正義感爆棚的人更是難以接觸,所以我想到了打感情牌,透過點點滴滴的小事兒走進她的生活,讓她慢慢真的把我當成一個弟弟看待。
就像此刻,她其實並不希望我繼續摻和老溫家的事兒,但肯定也有想幫助溫家孤兒寡母的善念,矛盾是所有女人的通病,我相信王志梅心裡一定極其矛盾,既希望能幫幫溫婷一家,可又不得不站在遠處冷眼相看。
“唉,草特爹得,我啥時候變得這麼功利心。”我拍了拍臉頰後,朝著醫院後面的太平間走去。
金品小區,溫婷家的樓前,已經搭起一個特別大的簡易方形帳篷,帳篷前面放了不少紙人紙馬,幾個職業乾白事老頭老太太,正抱著嗩吶、小鼓奏著一曲令人心裡特別難受的《我的老父親》。
帳篷頂頭,擺著一方赤色棺材,棺材前面支著一張小桌,擺著一張黑白相片,一系白色孝服的溫婷和她媽跪在相片面前,小聲哽咽著,江靜雅紅著眼睛陪在溫婷旁邊,默默往火盆裡放著紙錢冥鈔。
見到我進來,三個女人全都仰起頭,溫婷他媽嘴唇蠕動的朝我嗚咽感激:“謝謝你小兄弟,今天如果不是你,我連我家老溫的遺體都沒辦法安全帶回來,戲班、帳篷也全是你朋友幫忙弄的,真的太謝謝你了,老溫這一走,只剩下我們兩個女人,手忙腳亂根本不知道該幹什麼,沒有你們,我我”
話沒說完,溫婷她媽再次淚如湧泉一般掩面抽泣起來。
看她模樣,說實話,我心裡也特別不好受,趕忙勸阻:“快別這麼說阿姨,我和婷婷、小雅都是好朋友,家裡出事兒了,我能幫忙肯定幫忙,節哀順變,你們只需要守著靈堂就可以,剩下的事情,我會幫你辦妥的。”
溫婷同樣邊抹眼淚邊看向我呢喃:“王朗,真的謝謝你這輩子我都記得你對我家的恩情。”
“咱們是朋友。”我衝溫婷搖搖腦袋。
幾分鐘後,我給黑白照片,上了三炷香,又磕了幾個磕頭後,朝著江靜雅使了個眼色,我倆走到帳篷外面,我壓低聲音問:“沒人來鬧事吧?”
江靜雅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