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嘛。”老徐盯著我遞過去的手掌注視幾秒鐘後,一把握住,他的手掌很厚重,掌心裡的繭子也不少,那感覺一點都不像是個搞文職工作的。
我縮了縮脖頸乾笑:“嘿嘿,您謬讚了。”
這句話說完以後,他沒有接茬,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展開話題,我倆陷入了一個短暫的沉默期。
他摘下來臉上的花鏡,笑眯眯的打量我。
我同樣不動聲色的觀察他,這老貨大概在四十八九歲左右,額頭寬且平滿,眉毛很稀疏,但是鼻樑骨高挺,下巴兩邊稍顯豐滿,屬於那種光看長相就知道鐵定不是個一般人的大拿相貌。
半分鐘左右,老徐緩緩開嗓:“小夥子眼睛很有神,水滴眉的人向來大氣穩重,不少梟雄豪傑都長你這樣的眉毛,難怪老段願意跟著你幹,你這樣的孩子,註定不平凡吶。”
“徐叔叔還懂看相呢。”我笑著奉承,同時摸了摸自己的眉梢道:“我爹說我這叫斷眉,屬於天生不走正道的壞胚子,嘿嘿。”
“在我們這個位置,察言觀色是本能,畢竟誰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哪一步站錯隊。”老徐隨即坐下身子,指了指我旁邊的椅子努嘴:“你也坐吧。”
我沒馬上坐下,佝僂起腰桿道:“徐叔叔我和柳家柳俊傑的關係情同兄弟,這次的來意”
“你看我這幅字怎麼樣?”老徐突兀打斷我,指了指他背後牆上掛著一幅字卷。
我昂頭輕輕唸叨:“問君欲何至,下馬問前程。”
捲上的十個大字龍鳳飛舞,給人一種非常大氣磅礴的感覺。
“好字,筆酣墨飽、天然真趣,不用想都知道絕對是個筆法大家所書。”我搜腸刮肚的捧著臭腳,不是因為上頭的字寫的真有多精彩,只是因為我看到最底下的落款是徐自立。
徐自立不就是老徐的本名嘛,根據我這麼多年的社交經驗判斷,初次見面,專挑漂亮話往出捧,絕對沒有錯,畢竟是人就喜歡被討好,這是科學家都解決不明白的劣根性,包括我自己也一樣。
“字一般,但是意境好。”老徐笑了笑,輕聲道:“這是在你進門前,我剛剛掛上去的。”
聽到他若有似無的暗示,我立即厚著臉皮往上湊:“徐叔叔,別說下馬問前程,就算是下跪問也是小問題,俊傑真跟我是好朋友,不光我認識,就連磊哥也常常跟他一起喝茶,不然他也不會一聽說俊傑出事了,就馬上風雨兼程的往回趕,您說對不對,有什麼需要小侄或者柳家人改進的地方,您給個明示。”
他重新戴起老花鏡,隔著透明的鏡片注視我片刻,冷不丁蹦出一句話:“小朗啊,車站的事情對我怨念很深吧?”
我當即就被他問了個措手不及,來的路上我想過很多,但都被自己給否定,我覺得我和這位爺往日無緣近日無仇的,他根本沒可能針對我,就算是針對,可能也是受邀於某些我們不認識的權貴,畢竟他們那個圈子是相通的,所以我也沒打算再打破砂鍋問到底。
可誰知道他此刻竟然自己提起,一下子給我搞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他雙手託著桌沿站起來,盯盯看著我又道:“很早以前我在上上京工作過,那裡也有不少老朋友,其中有個老朋友現在剛好在天棄組織管事,我這麼說,你能明白是什麼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