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不了我就只能自己搶了。”老凳子低著腦袋,端起半碗不知道誰剩下的米飯,大口往嘴裡扒拉幾下,隨即打了個飽嗝,慢吞吞的從腰後摸出一把“仿六四。”
“幹什麼!”
“按住他的手”
旁邊人見狀不對,慌忙喊叫著往老凳子跟前湧動。
“別緊張,吃的有點多,我感覺撐得慌。”老凳子嘿嘿一笑,隨手將“仿六四”丟到桌上的湯盆裡,又抓起半瓶啤酒給自己續滿,歪脖凝視關鶴:“槍裡只有一顆子彈,全給你們帶走不現實,要不咱倆玩一局?”
關鶴的臉色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但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一句:“想玩什麼?”
“就石頭剪刀布吧,誰贏了誰開槍。”說話的時候,老凳子從自己藍色工作服的上口袋摸出一包皺巴巴的香菸,自顧自的點燃一支,皮笑肉不笑的蠕動嘴角:“反正我快被逼的活不下去了,早死一天玩死一天沒多大差別,弄死你,我也不跑路,就等著巡捕上門抓,正好上雞棚子混口飽飯吃。”
關鶴皺著眉頭,一句話沒有吭聲。
“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那我數一二三,咱倆石頭剪刀布哈。”老凳子叼著菸捲,抬起自己的右手:“一二”
“朋友,我可以跟輝煌公司的負責人通電話,這事兒好商量。”關鶴急促的低吼。
“呵呵。”老凳子舉著右手呲牙一笑,手臂猝不及防的落下,“啪”一記響亮的大嘴巴子拍在關鶴的臉上,關鶴被打的原地晃了晃,鼻血當即順嘴往下蔓延。
“傻仔”
“冚家鏟!”
見到自家挑頭的被打,圍簇在旁邊的幾個男人同時伸手朝老凳子抓了上去,七八隻手幾乎同一時間薅扯住老凳子的衣領、手臂。
“嘣!”
一陣沉悶的槍響驟然泛起。
“啊!”
緊跟著,老凳子左手邊一個青年捂著血流如注的大腿“咣噹”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上,而圍在周邊的另外幾個傢伙頃刻間一鬨而散,紛紛驚恐的朝後倒退。
“啊!”
“殺人啦”
大排檔裡的食客和服務員、老闆同時愣了幾秒鐘,然後又很同步的齊齊拔腿往門外逃去。
“我特麼說那把槍就一發子彈,又沒說我只有一把槍。”老凳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摸出來一把黑漆漆的“仿六四”,朝著槍口吹了口氣,繼續歪脖注視關鶴:“我說我是輝煌公司的人了嗎?”
關鶴磕巴的搖頭:“沒沒有。”
“對唄,那你老自作聰明幹啥。”老凳子拍了拍關鶴的臉蛋子,努努嘴道:“我老闆想找你聊聊,你看咱們是移步換個地方呢,還是就擱這兒見面,不過我有言在先哈,槍響肯定會有人報警,巡捕來之前,我老闆如果沒到,那就只能把你們全突突了,反正我是通緝犯,殺一個跟殺十個沒太大的區別。”
“我我跟你走,萬事好商量。”關鶴短暫沉默片刻,吞了口唾沫道。
“那咱走著。”老凳子起身,一把揪住關鶴的衣領,粗暴的抓起他就往門外走,走出去兩三步,他又回頭指了指桌上湯盆裡的傢伙什淺笑:“那把玩意兒送給你們當見面禮,別說我沒提醒,誰敢報警或者攆出來,那今晚上就是你們當家的得最後一夜。”
話音落下,老凳子攬住關鶴的肩膀頭就消失在了飯館門口。
“怎麼辦?”
“要不要打110”
關鶴那幾個同伴慌忙湊在一起,七嘴八舌的交流起來,全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竟然還有我們這一桌子散客。
“看著啥叫做事的力度沒?”我喝了口啤酒,扭頭朝著小哥幾個出聲:“沒有任何廢話,更不需要呼天喊地,一顆子彈輕鬆搞定,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