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嘆了口氣:“看來接觸方家父子,還得咱們自己想轍。”
做人難,做事更難,想把人做好再把事幹順那就是難上加難。
對於社團龍頭來說,沒有人不希望自己的族群壯大起來,可正如剛剛張星宇說的那樣,盛極之後,可能要面對的就是令人揪心的衰敗。
晚上十一點多,張星宇帶著我回到下榻的酒店。
原本我想趁著酒勁跟地藏聊幾句,結果碰了一鼻子灰,地藏緊鎖房門,完全一副屋裡沒人的架勢。
“慢慢來,一時間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跟你對話。”張星宇遞給我一支菸,壓低聲音安撫一句:“先睡覺,明天早上我創造機會讓你倆單獨聊幾句。”
“嗯。”我悶著腦袋苦笑兩聲。
回到屬於我自己的房間裡,我趴在窗戶口向下眺望。
其實地藏的心情我特別能理解,他並不是對我們有什麼意見,只是很難從自己妹妹過世的噩耗中走出來,要是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吧,他很難說服自己,可真拉仇恨吧,他又實在沒法做到。
我們住的酒店樓層並不算太高,總共也就六七層,我窗戶底下正好面對一片小公園,公園裡有個籃球場,此刻已經是午夜的十二點多鐘,沒想到還有幾個小青年在打球。
尋思著反正也睡不著,加上我也挺長時間沒運動過了,猶豫片刻後,我索性蹦蹦躂躂的躥下去。
下去以後,我才發現打球的幾個“青年”居然全是五十來歲的老小夥,幾人得身材都保養的相當不錯,一個個全都大汗淋漓,最特麼駭人的是幾個大叔身上竟然全都有雕龍畫鳳的紋身。
杵在籃球場邊,我沒好意思往跟前湊,畢竟全是一群叔叔輩兒的,萬一給人碰著撞著,我可承擔不起那責任。
“嗨小夥子,我們正好少一個人,來來來,一塊熱鬧會兒唄。”
就在這時候,一個穿件純白t恤,紋條花花綠綠花臂的中年男人一邊拍球,一邊滿頭大汗的朝我招手。
“不用了吧。”我訕笑著搖搖腦袋:“我就看看。”
他白楞我一眼,繼續招呼:“年輕人那麼墨跡呢,喊你玩就麻溜的,閒著不也閒著嘛。”
猶豫片刻後,我才慢吞吞走進球場。
算上我剛好六個人,大家最簡單的3v3,從旁邊看熱鬧時候,我感覺幾個老梆子跑的慢、跳得低,結果真給他們玩到一起,才意識到自己走眼了,幾個大叔的身體素質真是個頂個的硬。
不管是運球還是上籃,我一個小年輕愣是防不住,期間我好幾次和那個紋花臂的大叔對位,互相之間總是發生碰撞,我回回讓人頂的根本動彈不得。
玩了差不多半小時,實在累的不行了,我擺擺手,吭哧癟肚的擺手:“暫停十分鐘哦,實在實在扛不住了。”
紋花臂的大叔笑呵呵蹲在我旁邊,點燃一根菸,衝我努嘴:“年輕輕的,不光身體差,記性也不好。”
“啊?”我愣了一下,聽他話裡的意思好像認識我似的。
大叔把煙盒遞向我,笑容更加燦爛:“廁所沒紙,不是我讓人給你的嘛,這麼快就記不住啦?你剛剛一說話,我就聽出來你聲音嘍。”
“原來是您啊。”我這才恍然大悟,仔細一回憶,之前在廁所時候,好像確實是他在我隔壁。
“四爺,宋總的電話,說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定奪。”
不遠處一箇中年攥著手機朝大叔吆喝。
“定個毛線奪,讓他自己看看幾點了,如果什麼事情都需要我出謀劃策,還要他幹什麼,把我原話轉達給他!”大叔不耐煩的回應一句,然後抻手在我肩膀頭拍了兩下:“哈哈哈,抽完再來十個球啊,長得高高大大,別老跟小娘們似的那麼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