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還是過去那個阿生,只是看事情的態度和過去有些不同。”劉博生輕輕揉搓自己胸脯上的疤痢,苦笑著搖搖腦袋道:“在煉獄裡的九死一生,讓我明白一個道理,人千萬不要犯錯,否則就可能再也不是人,剛剛小哥仨估計就是剛剛出社會的小盲流,咱要是抓著不放,那哥仨往後百分之百得跟你成為仇人,但我網開一面放他們走,他們只要不是傻子,就會去琢磨、去反思,自己真適合吃這碗飯嗎?興許因為咱們不經意間的一次手下留情,能換來三個小傢伙棄暗投明。”
瞅著他認真的眼眸,我開玩笑的打趣一句:“呵呵,你現在的覺悟真是越來越高了,就差沒有直接把馬列主義和偉人思想掛在脖頸上。”
“不是覺悟高,是憐憫。”劉博生咬著菸嘴,長吁一口氣道:“假如我第一次違法的時候,也有人能讓我狠狠的吃一鱉,或許我也不可能走上這條道,更不會像現在似的活的像只籠中鳥,不論去哪、做什麼,都必須得跟人打報告,呵呵”
“你想的確實沒問題,但卻忽悠了人性本貪的實際。”我抿了口茶水道:“人這玩意兒都一個屌樣,不自己摔兩跤,磕幾下,永遠不會明白什麼叫前路可畏,我當初剛出道時候,倒是碰上了挺大的阻礙,那會兒在崇市,孫馬克正當輝煌,按著我和瘋子、樂子的腦袋擱馬桶裡喝水,結果呢?我確實畏懼了,也生出了哆嗦的心理,可架不住窮啊,想賺錢過好日子吶。”
劉博生微微一怔,眼眸裡閃過一絲迷惑。
“阿生,我不是說你有錯,只是你可能剛剛從煉獄出來沒多久,心態變得不穩當了。”我摸了摸鼻樑淺笑。
說到這兒的時候,我突兀分外的感謝我師父林昆,當初我剛從煉獄出來時候,心態和性格也特別爆炸,看著任何不順眼的事情,都恨不得拿拳頭解決,得虧他當時把我送去青市那家飯館的後廚裡打磨,不然我不定會闖出來什麼大禍。
我剛從煉獄出來時候,變得暴戾、嗜血,而劉博生可能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變得悲天憫人,變得看似佛性滿滿,實際上膽量呈縮水一般的下滑,準確的說,現在的他可能做任何事情都會畏手畏腳。
“也許你說的對。”劉博生昂頭看著天花板楞了好一陣子後,將已經只剩下灰燼的菸蒂按在菸灰缸裡。
兩個多小時後,發洩完“過剩精力”的李俊峰和孟勝樂跑到包房裡找到我和劉博生,我們四個又閒扯一通,隨即準備打道回府,趕在天黑之前回到羊城。
洗浴中心的門外,劉博生熱情的將我們幾個送上車,隨即站在車外低聲道:“回頭我把新換的手機號告訴小咚咚,讓他再轉發給你,沒什麼意外的話,我會在鵬城呆很久,心裡要是不痛快了,或者碰上什麼想不透的事情可以隨時過來找我。”
“你也是,有什麼覺得不舒坦的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我眨巴眼睛微笑:“那咚咚他們幾個,我就交代給你了,幫我看好他們,那四個熊玩意兒做事沒問題,就是情緒太容易失控。”
“妥妥的。”劉博生笑盈盈的比劃一個ok的手勢。
說話的功夫,李俊峰調轉車門朝路口駛去,還沒走到主路上,一輛沒掛車牌的金盃車突然從對面街口駛過來,車頭徑直懟在我們前方,李俊峰慌忙“吱嘎”一聲踩下剎車,才避免和對方碰撞在一起。
“草泥馬得,喝醉酒就別開車。”李俊峰降下來車窗玻璃,衝著金盃車大聲咒罵。
“咣噹!”
“咣噹!”
金盃車的副駕駛和後排車門同時開啟,三個頭髮分別染著紅、黃、綠的青年一人端著一把手槍氣勢洶洶的衝過來,竟然又是剛剛在洗浴中心裡面碰到的那三個“紅綠燈”。
黃毛將槍管透過車窗空隙塞進車裡對準李俊峰,紅毛則攥著槍托“嘭”一下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