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鄭青樹、周德和劉博生帶頭叫嚷,馬上引來越來越多人的附和。
“肅靜,全部肅靜!”被鄧國強喚作老孟的法官重重敲打兩下法槌,表情無比嚴肅的看向臉色蒼白一片的鄧國強,聲音渾厚的開腔:“鄧先生,不論你是什麼身份,請保持安靜和該有的禮數,這是法庭,一個講究公平公正的地方,國徽之下你我皆是凡人!不論這幾人的出現是否和本案有關,既然目標直指你,我們就應該讓他們把話說清說完,這位先生請把您的冤屈講出來。”
“好!”
我站直身子,雙手鼓掌。
“說得好!”
“有理有據,社會就需要你這樣的正能量!”
觀眾席上同時爆發出雷鳴的掌聲和喝彩,而鄧國強那張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頰直接變成了青灰色,軟綿綿的癱坐在地上,雙眼陡然間變得空洞無神。
“嗚嗚”鄭通抹擦著眼淚,渾身顫抖的出聲:“我叫鄭通,曾經是羊城市zf司機班的一名普通司機,四年前我因為酒後鬥毆被開除,同時也被依法逮捕,我的妻子和女兒為了幫助我”
鄭通聲淚俱下的述說事情經過時候,大鵬、袁彬和馮傑則每個人手持一沓厚厚的相片挨個給觀眾席上的看客們發放。
照片應該是從影片中擷取出來的,一個滿臉淚水的無助女孩被凶神惡煞的鄧國強掐著脖頸,讓人瞅著就不寒而慄。
十幾分鍾後,鄭通將事情經過說完,接著“啪”的一下開啟手中的膝上型電腦,一道聲嘶力竭的女聲泛起:“放過我吧鄭叔叔,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畜生!”
“真尼瑪是個禽獸,打死他!”
觀眾席中瞬間暴動,在劉博生的推波助瀾下紛紛朝鄧國強撲了上去,炎夏人的骨子裡其實都善良至極,每個人都有父母有親戚,將心比心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這樣的惡魔如果摧毀的是自己的親人,誰又能忍受的了。
“肅靜,全部保持肅靜!庭警控制一下現場。”老孟連聲吆喝,同時朝著陪審團喊叫:“你們趕快聯絡相關部門過來接手。”
幾個維持秩序的庭警竭盡全力的阻攔群憤激昂的民眾,老孟義正言辭的起身勸阻:“大家都請安靜,我以人格和法律的尊嚴保證,犯罪之人必將受到律法的裁決,不論他是誰,不論他是何等身份,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盯著蜷縮在庭警身後,已經嚇得六神無主的鄧國強,我湊過去腦袋,發出一陣幽幽的冷笑:“重新認識一下,頭狼王朗!這輩子,老子都沒想過還能在這種場合和你們這樣的大咖重新自我介紹,本來咱們毫無瓜葛,是你自己非要踏入旋渦,你的噩夢才剛剛開始,好運吧老鄧。”
說完以後,我朝他擺擺手,轉身朝出口方向邁步。
“王朗,你不得好死!”腦後傳來鄧國強撕心裂肺的詛咒。
我沒有回頭,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淺笑:“我這種人死後一定會下地獄的,但你肯定沒機會看見。”
走出法院,昂頭望著天空中灼烈的太陽,我解開西裝釦子,仰天長嘯。
試圖透過這種方式將這幾天積壓在心底的壓抑全部發洩出來。
沒有人明白我此時的心情,更沒有任何詞彙能精確表達我現在這種劫後餘生的狀態,唯我有自己知道,這次我真的是在懸崖上走鋼絲,稍有不慎,可能就屍骨無存。
因為輸不起,所以我必須要裝成一副不怕輸的樣子,可我畢竟只是個二十啷噹歲的小崽子,本身的承受能力太有限了。
吼叫幾聲後,我情緒失控的蹲在地方發出一陣喜極而泣的哭嚎聲,我趴在地上,用力的捶打著地面,任由虎口上的傷口震開,鮮血橫流,也想毫不收斂的釋放自己緊張和畏懼。
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