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高抬貴手,別難為我了。”另外一道略顯沙啞的男聲隨即應聲。
幾秒鐘後,那道沙啞的男聲,語調低沉的懇求:“濤哥,您這段時間帶著兄弟們在酒店裡連吃帶拿,我們老闆說了全都不記賬,就當是他孝敬各位的,但借錢這事兒是真不行”
“啪!”
他話沒說完,一道響亮的巴掌聲突兀響起,緊跟著破鑼嗓子極其不耐的咒罵:“草泥馬,你們酒店裡不光賣胎盤,還有各種野生保護動物,這事兒我要是捅出去,信不信你和你老闆都得坐牢。”
聽到這兒,我仰嘴一笑,朝著王鑫龍使了個眼神:“進去吧。”
王鑫龍左手夾煙,右手摸向腰後,大大咧咧的抬腿“嘭”的一腳踹開門,扯住嗓門吆喝:“草泥們馬得,我擱隔壁旁邊喝會酒,盡雞八聽你們朗朗的吹牛逼了,咋地,黑澀會大談判吶!”
包房裡,先前我見過那個剃“郭德綱”式髮型的男人正坐主位,而那十多個小青年整整齊齊的抱胸站在他身後,整的好像九十年代末港灣區電影裡談判的黑幫大佬似的,而他旁邊卑躬屈膝的站著個穿青灰色西裝的男人。
男人約莫三十出頭,模樣就是個普通人,左邊側臉上有道清晰的巴掌印,顯然他就是剛剛被摑了一嘴巴子的那個郭經理。
郭德綱式髮型的男人眉頭緊鎖,昂起腦袋呵斥:“你們他媽是誰呀?”
他旁邊的郭經理同樣迷惑的打量我和王鑫龍。
王鑫龍架著膀子,晃晃悠悠走過去,冷笑:“濤哥是吧?”
“你誰呀?”郭德綱式髮型的男人復讀機似的又問了一句。
“問我呢?”王鑫龍抓了抓後腦勺,猛地一步跨過去,一記高抬腿“咣”的踹在男人的臉上,隨即掐小雞仔似的掐住他的脖頸後面粗暴的按在桌上咒罵:“草泥馬,你特麼吃豹子膽了,敢跑我們酒店鬧事、收保護費,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麼?”
“幹他!”
“鬆開手!”
男人身後的十多個小青年瞬間跟一窩蜂似的朝王鑫龍撲了上去,其中還有倆小夥掏出來冒著寒光的匕首。
“嘣!”
一聲沉悶的槍響猛然泛起,一個小夥捂著大腿踉蹌倒地,“哎喲哎喲”的乾嚎起來。
而那群小社會用比包圍王鑫龍更快的速度退閃到了四周。
“濤哥是吧,我他媽叫浪哥,海浪的浪,專業整治濤兒的。”王鑫龍舉著一把黑漆漆的五四手槍,“蹭”的一下頂在濤哥的腦門上厲喝:“不認識我,認識它不?”
一屋子人瞬間安靜,房間內落針可聞。
被稱作濤哥的男人,胸口劇烈起伏兩下,擠出一抹笑容訕問:“兄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咱們遠日無仇近日無怨”
王鑫龍攥著槍管在他腦門上狠戳兩下,努嘴笑問:“江北區的頭狼公司聽說過沒有?這家酒店有頭狼公司的股份,你特麼擱這兒曬臉,是想跟我們頭狼懟一下子唄。”
“誤會兄弟,真是誤會。”濤哥怔了一怔,接著馬上滿臉堆笑的辯解:“兄弟,我真不知道這酒店有頭狼的股份,不瞞你說,我跟頭狼的老闆王朗是獄友。”
“嘖嘖嘖,這年頭有冒充親戚的,冒充哥們的,我還尼瑪頭一回聽說有冒充獄友的。”王鑫龍回頭看向我調侃:“老大,你熟人唄?”
我瞟了眼那個濤哥,直接搖頭:“不認識,該咋地咋地。”
“來鐵子,你擺個舒適點的造型跪穩當了,今天我教教你,保護費應該怎麼收。”王鑫龍掄起胳膊,一巴掌抽在濤哥的腮幫子上,同時回頭指向退到旁邊的那幫社會小青年罵叫:“屋裡有一個算一個,給我從門口整整齊齊的跪一排。”
濤哥蠕動兩下嘴唇乾笑:“兄弟,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