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酒席這才剛開始,你們就打算組團把我灌醉呀,這喝酒啊,就跟做人一個道理,你得知自己的量,懂旁人的量,要不喝醉了,遭罪的還是自己。”
袁彬怔了怔,隨即掰開我的手指頭,表情平靜的出聲:“哥,以後的酒我可以慢慢喝,但是這杯我必須幹了,哪怕是醉也得幹,要不我嘴笨,不知道應該從哪頭說起。”
“給自己半分鐘時間,再考慮考慮吧。”我再次握住他的手腕,聲音有點發酸。
袁彬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再次掰開我的手指,揚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我幹了哥。”
“踏踏”
餐廳的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接著幾十號身著工作服的工人將門口堵得水洩不通。
“袁總、鵬哥,我們聽說廠子要換負責人,自願請命希望總公司的領導收回成命。”
“是啊,我們就樂意跟著袁總和鵬哥幹,上面只要敢換人,我們集體不幹了”
“換負責人就不幹啦”
沒等我出聲,工人們已經開始鬧哄哄的喊叫起來。
我扭頭看向袁彬和大鵬,兩人全都耷拉著眼皮,不緊不慢的往自己盤裡夾著菜。
王鑫龍怒氣衝衝的咒罵:“幹什麼,你倆是要逼宮還是造反吶!”
袁彬喝了一口酒後,低聲道:“龍哥,我們跟你不一樣,你長時間呆在朗哥旁邊,絕對不會考慮下一餐吃什麼,但我們需要考慮,來瑞麗兩年了,木材廠、境外作坊從無到有,面子裡子我們玩命的去賺,說實話,我們現在已經和這邊融為一體,無法分割。”
沉寂了幾分鐘後,喬恆“騰”一下站起來,直勾勾的盯著我開腔:“老闆,坦白來說,我不認識什麼頭狼,更不認識您,我最開始是跟著嘉順哥的,後來又跟了彬哥和鵬哥,您如果突然換掉這邊的主心骨,我擔心我們的待遇得不到保障。”
我眯眼看向他笑問:“哦,我很好奇你們希望得到什麼樣的保障?”
喬恆聲音洪亮的回應:“把木材廠從頭狼分割出去,之前您投資的錢,我們雙倍奉上,從今晚後木材廠和頭狼公司是朋友,不是從屬關係。”
“你們也是這樣想的?”我嚥了口唾沫,看向袁彬和大鵬。
“大哥,對不起!”袁彬咬了咬嘴皮,抓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起身“噗通”一下跪在我面前,帶著哭腔道:“如果我們一直都只是馬仔,從來沒有享受過權利和榮耀的話,您說什麼是什麼,可我們見識過了,也迷戀這種感覺,我求求你,高抬貴手,放我們走,公司沒有木材廠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我們要是沒了辛苦打下的江山,這輩子都會覺得遺憾,拜託了。”
“拜託了朗哥。”大鵬遲疑幾秒鐘後,也跪在了地上。
盯著二人,我心尖發顫的呢喃:“弟弟們,再考慮考慮吧,好嗎?靜下心考慮一分鐘。”
袁彬拿袖口擦抹眼淚道:“沒退路了,昨晚上的槍手是喬恆和我另外一個兄弟,他們這樣的乾的目的是希望幫助我幹掉韓飛,然後拿下瑞麗的玉石市場,以你的脾氣知道這件事情的話,肯定會讓我們把人交出去,但他倆是我和大鵬的兄弟,我們肯定不能這麼幹。”
我看了眼喬恆,輕聲發問:“你又怎麼斷定他倆襲擊韓飛,真的是為你好,不是背後另有其人?”
喬恆跟我對視兩眼,有些氣急敗壞的從兜裡掏出一張列印字的a4紙厲喝:“彬哥,鵬哥,跟他廢那麼多話幹嘛,就一句話,木材廠的轉讓合同,你到底籤不籤!”
王鑫龍挽起袖管咒罵:“草泥馬得狗籃子,你特麼還敢動手是咋地!”
“我不敢嗎?韓飛我都嘣,你算你麻痺。”喬恆直接從懷裡摸出一把手槍。
“喬恆,你特麼要幹啥,把槍給我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