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兩人驅車回到了家種客廳的柔軟舒適的沙發上,拓麻還在盯著那個蓮蓬髮呆。
&ldo;別瞎看亂琢磨了。這個蓮蓬裡,真沒什麼機關或者特別之處。僅僅是材料和雕工,皆屬上佳而已。如果你硬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的話……&rdo;王行雲頓了頓,似乎是有點猶豫,接下來的話,到底該不該說出口。
拓麻靠在沙發上,揪住站在沙發扶手一步之外,王行雲的過膝短褲邊緣,使勁地搖晃:&ldo;接著說,接著說,別有所顧及。磨磨唧唧地不像個爺們。&rdo;
王行雲嘆了口氣,繼續說道:&ldo;這手串,附帶的特別之處是……沉香可助你入夢,蓮蓬可助你辨別眼前的事物‐‐是夢境,還是現實。你的工作性質,就是長期潛伏於形形色色人的夢境之中。
我雖常跟你一同夢中行動,但術業有專攻,我的自身能力有限,並不能有更多的幫襯。再加上,你自己在睡夢中,也會不由自主的流連於虛幻的夢境之地……我有點擔心,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你,會在有朝一日,遇到麻煩,而分不清自己面對的世界,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這隻碧玉蓮蓬,在工匠雕琢好之後,我特地委託了店裡的嶽道長,做過法事開過光。現在,如你所見,它是一支蓮蓬;在夢境裡,它的時間會發生扭轉,變為一朵盛開的蓮花。多多少少能協助你,明辨虛偽,找到回來的路。&rdo;
王行雲平日裡話少事兒多,但這些並不能證明,他是一個不善於言辭,沉默寡言的人。他只是不想,也懶得跟別人好好說話而已。
這次正是因為拓麻的一再追問,他想著,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一次性,全部把自己想表達的,都說清楚才好。於是,無比珍惜嗓子的他,竟然破例,一次性說了這麼一大長串。不僅他自己被震驚了,連作為提問者的拓麻,也都驚詫不已。
再次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這一串沉香為主料,菠菜綠碧玉蓮蓬做佛頭,雙邊陪襯南紅瑪瑙做點綴的金貴手串,以及難開金口的王員外,一口氣說這麼多令人動容的隱喻的時候。拓麻如果昧著良心說不感動,那絕對是no zuo no die,惺惺作態呢。
王行雲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藉口要去洗車,順便去趟4s店給悶騷的座駕做保養,就匆匆出門了。
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屋子,王行雲走後,突然變得空曠和寂靜下來。
拓麻有點不適應,就磨磨唧唧地開啟了電視,拿著手機躺在沙發上玩遊戲。
他再次抬起頭,已經過了兩個小時。王行雲卻依舊沒有回來的傾向。
&ldo;沒想到啊沒想到,看起來臉皮比南極冰山還要厚的王員外,意外臉皮很薄啊。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而已,竟然不好意思到直接離家出走了。唉……可憐我孤苦伶仃。晚餐……只能叫外賣了麼?&rdo;
拓麻自然自語了半天,終於膩味了一直玩手機。他跑去冰箱那邊,打算找點吃的。一開啟冰箱門才想起來,中午出門前,他已經在廚房和客廳的區域,找過一輪吃的了。收穫除了那包卡在沙發縫隙的豆乾,空無一物。
折騰了這麼一輪,拓麻也累了。他拿著手機和移動充電寶,扭身穿過客廳,回到了自己房間的床上。
中午出門之前,他並沒有疊被子。反正現在也有點困,拓麻倒是省得要重新把疊好的被子展開了。他脫了鞋和襪子,換了團成一坨,塞在床邊的睡衣,腿一伸,屁股一落床,躺進了被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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