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也恢復了強烈地撕裂感,恩,不知道王行雲怎麼樣了?他轉頭向胳膊的盡頭望去,卻怎麼也不能適應在水裡睜眼看物,鼻涕和眼淚不由自主的擋在視線前,只看到了一片黑乎乎的漁網,和紫色的衣角。
水面上的人在高聲叫喊著什麼,在水下卻怎麼也聽不清。
頭好痛。
這是拓麻最後殘存的想法。然後視野裡一片漆黑,他想:不是暈過去了就是掛了。不知道一開始就掛掉,有沒有機會讀檔重來。
&ldo;宮主!宮主!快來人把宮主抬上來,大夫呢快點快點,撈上來了!&rdo;
紫衣青年一露出水面,岸上的人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一個個變成了尖著嗓子的雞,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ldo;宮主好些了麼,還有呼吸麼?&rdo;
&ldo;宮主好端端的怎麼跌下池塘,下去救的人也這麼久不見蹤影,難道這池塘下面,有什麼……&rdo;
&ldo;都起開都起開,讓大夫先過去,看看宮主!&rdo;
紫衣青年在掀翻了天的嘈雜環境中,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細長細長的標準鳳眼,從精緻的鼻樑兩側,各自向兩邊伸展開,宛若遠山冷泉般清冽,濕潤的唇瓣微張,隨著大夫頗有技巧的拍打,吐出不少剛喝進去的池水。
他長臂一伸,剛想活動下痠痛不已的手臂,卻一下子拉出一隻手臂。
這是一隻屬於少年的手臂,從光溜溜的胳膊上就可以推測出他的年紀,絕對不會超過15歲。他眉頭微皺,圍在他周圍的人一看宮主面色不善,連忙趴過去想把那隻仍緊緊握著宮主手腕的手掌,扒開。
不只是泡在水裡時間太長,還是這手臂的主人早已淹死僵直,心急如麻的僕人們有人慌忙拿來了一把劍,作勢掰不開,就直接砍斷。
紫衣青年眉頭一跳,開口攔道:&ldo;慢!&rdo;繼而把那仍掛在岸邊,與棧道下方的漁網纏成一團的人一把拉了上來。舉重若輕地在這人的後背拍了拍,手指翩飛,瞬間快速點了十幾個大穴。
只聽一陣猛咳,接連著不斷吐水的聲音,那個打赤膊的,少年形狀的男人,終於抬起了眼。
那是一對兒淺褐色的貓眼。在巴掌大的小臉上尤其扎眼,彷彿整張臉上,這雙眼睛已佔據了過多的地方,導致其他的部件,都沒地方擺放了。
&ldo;這是誰家小廝?竟敢抓著宮主的手不放,放肆!&rdo;
第18章 知情者的苦澀
拓麻此時此刻的心情,如果用語言來形容,有點不文明。
真尼瑪日了狗了!
都是小蘿莉帶進門的親兒子;都是一同被夢境裡世界主意識排斥(好吧,被排斥的只有王行雲);都是一同在水底憋到內傷;都是手拉手,一起上天入夢的好同志,憑神馬一出了水,你就是高高在上萬人上趕著捧臭腳的小公舉,我就是人見人嫌身份地位,唯一的優點只剩下&l;年輕&r;的小螞蟻、小嘍嘍、小廝?
糟糕的心情,導致拓麻也沒時間和精力去理會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腦海里&ldo;喂喂喂,聽得見嗎?&rdo;的小蘿莉。他借著這個一身基佬紫的宮主,順手把他拉上岸的力量,上來後趕緊借勢一鬆手,不慌不忙地抖了抖耳朵裡的水,抹了一把臉,低眉順眼地規矩跪好,青澀的未變聲的少年嗓音,如清泉般傾斜而出:&ldo;情急之下,屬下逾越了。請宮主贖罪。&rdo;
他低著頭,濕漉漉的頭髮海草般鋪灑在白嫩的後頸與後背上。還未長開的身體頗為瘦弱,赤裸著的上半身被池底的水草和小碎石颳得血痕遍佈。被水打濕沉甸甸趴在腿上的褲子,更描繪出了他纖細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