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某天,哪位曾經把作品當做垃圾,傾倒至這裡的藝術家,後悔了。後知後覺地發現,扔掉的&l;垃圾&r;才是自己藝術的巔峰之作。他大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戴著口罩和手套,回到這裡。根據記憶,把曾經扔掉的東西,重新找回來,帶回去。並把這段心理歷程,當做是創作道路上的一次自我認知的過程,和另類的成長。無需付出太多的代價。
當然,也有純粹把這裡當做生活垃圾垃圾傾倒場所的個別居住在城鄉結合處邊緣的臨時居民。
這裡和附近的區域,都堆滿了泥土殘渣和各種垃圾。即使埋藏著很多藝術家的心血之作,但它依舊是垃圾堆。這個本質不會改變,所以它的衛生情況,也不會太樂觀。
好在天氣已漸涼,垃圾堆中也沒有太多容易腐敗變質的食物或生活垃圾,所散發出的味道,還尚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拓麻很有先見之明的在到達這裡之前,在附近的連鎖超市裡,買了一整盒口罩,以及做家事用的膠皮手套和環保型塑膠袋,方便漫無目的的在一大片垃圾堆中,找殘破尋塑像的頭部。
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指望王行雲能下手幫忙。
別開玩笑了。
在還算乾淨的環境裡,王行雲都顧忌頗多。要不是王行雲堅持要兩個人一起來,拓麻乾脆就想讓王員外在車裡等候,他自己去找,還能更快和更無所顧忌些。
無論如何,肆無忌憚地在垃圾堆裡刨上刨下,即使是在特別熟悉的人面前,還是有點尷尬和不好意思。
臉皮厚如拓麻,也覺得不自在。但拗不過王行雲的堅持。
王行雲堅持認為,只要稍一不留神,拓麻就會闖下大禍,在自己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返。拓麻本想反駁,卻遲遲想不出什麼能說服他的理由,只能作罷。認命般的兩人一起,走向了前往垃圾堆,唯一的一條髒兮兮的小路。
書生臉藝術家還算仗義。在臨走前,特地告訴了拓麻,他扔那個塑像頭的大概位置。這無疑是為漫無邊際,望著垃圾山發愁的兩人,提供了速戰速決的前提。
&ldo;不過,告訴你們具體的傾倒垃圾的地點,也是需要置換條件的。我的確騙了你們,那個雕塑頭,確實是在繪製九天玄女壁畫的那面牆的角落裡,發現的。當時,它被裝在一個亞麻色的帆布袋子裡。我本來以為,是誰寄放在那裡的,也就沒放在心上。不過,一直沒有人來取走它。我的好奇心每日愈增,終於在一次酒後的即興創作後,一鼓作氣地開啟了袋子,發現了這個無論從製作手法,還是完成度,都算門外漢的作品。不過,那個頭上人物的容貌,確實很有特點,就被我拿回了工作室,直到把它扔了。&rdo;書生臉聳了聳肩膀,嘆息般地說道。
&ldo;那你想知道什麼?或者是說,關於這個塑像頭的什麼?&rdo;王行雲面不改色地接道。
&ldo;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滿足下我關於這個塑像頭最後的好奇心。&rdo;書生臉的表情,極為認真,讓人一見之下,實在不好意思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ldo;你小子不會是想漫天要價,臨走前還要黑我們一筆吧?&rdo;拓麻皺著眉頭,搓著拳頭,把一個流氓地痞的神情,學了個十足。
&ldo;別,別誤會。我就想知道,你們要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用。&rdo;書生臉縮了縮脖子,紅著臉反駁。
&ldo;這個嘛……&rdo;拓麻的眼珠轉了轉,有意無意地瞥向了一旁的王行雲。
王行雲似乎也在思索,見拓麻看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微微點了下頭。
拓麻會意,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喉嚨,慢條斯理地說道:&ldo;事情大概是這樣的。這個塑像頭,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