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巖顏很心煩,又有點不甘心:世界這麼大,自己條件也不差,怎麼連個知心人都找不到?
偶然的一次七夕單身狗聚會,飯局中她跟一位據說活得很瀟灑很滋潤,容光煥發保養得體的太太挨著坐。
她試探性地跟這位太太搭上了話,從怎麼保養臉部頸部和淋巴排毒,一直聊到了個人情感問題。
&ldo;朱小姐人紅事業旺,壓力也不小吧?&rdo;瀟灑太太嚥了一口玻璃杯中,色澤妖艷的紅酒,柔柔地說。
&ldo;是啊。說來也慚愧,除了事業,其他的簡直是一團糟。工作結束,連個能說句知心話的人都沒有。&rdo;朱巖顏也裝模作樣地端起一杯酒,罌粟般的紅唇,在玻璃杯上留下了一層油膩的唇印。
&ldo;呵,知心人嘛,好找,喏。&rdo;瀟灑太太在隨身的高檔挎包裡掏了掏,終於用做著精緻美甲的長指甲,夾出了一張邊角磨礪厲害,顯然頻繁使用的黑色會員卡。
&ldo;有空不如一起去樂呵樂呵,沒準一不小心,就能遇到可心的知心人呢?&rdo;瀟灑太太中指和食指夾著那張黑得徹底的卡片,抿唇而笑。
&ldo;好。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rdo;朱巖顏咬了咬牙,借著酒勁兒,大著膽子,也學別人瀟灑一會。
&ldo;哈哈哈,好呀好呀。沒想到朱小姐是個這麼痛快人,真是相見恨晚。&rdo;瀟灑小姐喝得也有點高,臉頰兩側,紅得似火,臉上笑開了花,眼睛都眯成了一條小縫。
兩人都喝了酒,不能開車。
朱巖顏正打算打電話叫助理來開車,卻被瀟灑太太攔住了。她笑吟吟地說:&ldo;這大七夕的,小姑娘小夥子們都在甜甜蜜蜜的過節,別掃人家的興嘛。我直接打電話給&l;樂園&r;,他們服務可週到了,一會兒就能派車來接。咱們等等就好。&rdo;
朱巖顏想了想,也是。就踏踏實實地跟瀟灑太太回了座位,繼續吃喝閒聊。約莫過了二十分鐘,瀟灑太太的手機響了起來。
&ldo;來了來了,咱們快下樓。&rdo;瀟灑太太挽著朱巖顏的胳膊,催促道。
&ldo;別著急,小心點腳下。&rdo;朱巖顏面上帶著笑,心裡卻冷靜得很,想著這間會所的反應,可真快。
司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硬漢,帶著白手套,會下車殷勤地為兩位女士開啟車門,等客人坐好,再返回駕駛座位開車。
朱巖顏和瀟灑太太並排坐著,面色如常談笑風生,心裡卻不踏實得很。
車子在七夕最熱鬧的傍晚時分,匯入了車流,開向了本市最繁華的地段。
&l;樂園&r;巨大的招牌向來顯眼,尤其是傍晚時分,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路燈尚未逐個亮起,那碩大的招牌卻開始通電,一排排五光十色耀眼的小燈泡,有規律地跳來跳去,像是在黑漆漆的夜裡,亮起了一盞盞指引迷途之人的明燈。
門口負責放行和指揮泊車的小哥,一看是自己家的車,半點猶豫沒有,直接面帶職業微笑地點頭放行。
&ldo;咱們去&l;百草園&r;。&rdo;瀟灑太太突然出聲,不過她的話沒有主語,朱巖顏也沒明白,她到底是跟自己說的,還是跟司機說的。
瀟灑小姐好像也想到了,連忙扭過頭,補上了一句:&ldo;到了那裡,找個知心人的機會,就多多了。&rdo;
緊跟著瀟灑小姐的輕盈的步伐,朱巖顏第一次走進了那棟白牆紅頂的建築,走進了那個富麗堂皇的大廳,開啟了那扇精心雕著薔薇花蕾圖案的浮誇大門,遇到了那個笑聲爽朗,面容俊秀,潔白的襯衫上,滿滿都是午後陽光味道的男人。
那個男人從聚光燈下慢慢朝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