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太后那老女人果真是狠心,就算慕修寒不是她親兒子,好歹也叫了這許多年的母后……
宋奕一邊給慕修寒上著藥,一邊失神想著那日自己在太后殿外聽到的驚天訊息,一時間,竟有些心疼起慕修寒來。
他年少時便是太子,後來順利登基,也從未遇到過什麼大風大浪,可獨獨,叫了自己的殺母仇人多年的母后……
慕修寒他自己,知道嗎……
慕修寒看著那給自己上藥的女人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氣,鳳眸裡不禁染上好奇,“宋奕,你在想什麼?”
磁性嗓音讓宋奕從失神中驚醒,剛好傷口已經處理完畢,對上男人那幽深的鳳眸,宋奕觸電一般的猛然站了起來,“傷口既然已經處理好,那便請皇上早些離開吧,瑩萱乃是世子妃,與皇上這般相處於理不合。”
一番話成功的讓那九五至尊冷下了臉,一雙鳳眸隱隱透出寒氣來,慕修寒這樣盯著宋奕看了許久,見她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臉上突然染上悲慼。
他猛地扯住了她的手,將她抱在懷裡,聲音帶著悲哀,“朕為國,為民,可到頭來,宋奕,朕只有你了啊……”
皇宮內的爭奪尚未落下帷幕,天氣已經悠悠轉涼。
那一晚,宋奕終究是沒有將慕修寒趕出去。
幾個粉裝婢子抱著托盤亦步亦趨的跟在白衣男子的後面,繞過一處假山流水,緩緩敲響了宋奕的房門。
“世子妃,世子爺來看您來了。”老奴在外面通傳。
裡頭原要囑咐要歇息的女人眼底慌亂一閃而過,怒瞪了一眼旁側的男人。
男人黑衣鎏金,掩蓋住渾身的金貴氣息,薄唇微挑,似笑非笑。
宋奕見他這幅樣子,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堂堂當今天子,如今竟苟藏在臣下女眷處,傳出去當真是連臉面都不要了。
只是那通體矜貴的男子顯然不將來訪的人當一回事,倒是宋奕每次都被嚇的心驚肉跳。
“世子妃?”外頭又喊了一聲,聲音疑惑。
宋奕深吸了一口氣,俊秀的眉微蹙著,看著那一國天子毫不講究的躲藏好,這才緩緩起身開門。
門戈洞開,外頭姣好的日光照射進來,帶來一片光明,慕修寒瞬間身形遁入黑暗。
“很少見你大白天的休息,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蘇昀卿一臉擔憂的看向她,聲音如溫流泉水。
宋奕心底的愧疚更勝。
她搖了搖頭,示意他進來,邊解釋道:“只是昨天沒睡好,魘著了。”
話音一落,心頭卻暗罵自己找的藉口不經推敲。
好歹是手下曾握千軍萬馬的將軍,會因一個夢魘而不適?
好在蘇昀卿並未對此懷疑,他素來信她。
他招手:“天氣轉涼,怕是惹了寒,娘那邊得了一匹新出的縉雲翠雲緞子,讓人挑了好的給你送過來。”
“有勞娘費心了。”宋奕受之有愧。
蘇昀卿沒待多久,估計是怕她不舒服,還想繼續休息,一盞茶都沒喝完,就帶著人告退了。
宋奕定定的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錦緞,有些出神。
驀地,身後的男人不甘寂寞的從黑影之中走出來,因為她的走神眼底劃過一絲不悅:“若你肯嫁予朕,莫說這縉雲錦緞,便是千金一尺的朝陽鳳凰金綢都是你的。”
朝陽鳳凰金綢一年產出僅一匹,歷來是皇家貢品,是皇后朝服所用綢緞。
慕修寒此言,無非是在承諾她什麼。
宋奕遮下眼簾,俊秀眉眼劃過一抹諷刺,出口卻是強硬的轉移話題:“皇上,您究竟什麼時候回宮。”
話語中帶著不耐,這是又要趕他了?
從來都是被人捧著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