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切膚之痛,有誰能夠體會?
靖王當即入宮,要求宋曉償命,可是半路殺出個宋奕,那慕修寒竟然不顧兄弟情誼將那件事搪塞了過去。
在靖王心中,蘇晴雨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可是亡妻的仇卻始終不能報。
日復一日,他心中的愁悶堆積成了怨恨,本來愛笑的男人卻變成了人人聞風喪膽的暴虐王爺,彷彿他是個凶神惡煞一般。
罷了,他不需要人理解,所有的仇,他都會憑著自己的本事報了。
慕修寒包庇宋奕,他便推翻他自己做皇帝。
宋奕處處與他作對,他便以牙還牙,用同樣的方法去報復他!
這世上的人,誰心中沒有苦呢?誰又天生是個惡人?
只是靖王過於極端,走了一條孤立無援且永遠無法回頭的路罷了。
如今,柳黔雲在他面前,如板上的魚肉一般,他的報復心被無限放大。
他冷笑一聲,說道,“何必廢話?若是救他便知道該怎麼做,若是不救,本王也不會強迫你的!”
靖王好整以暇的居高臨下俯視著柳黔雲,冷漠,不帶有一絲感情。
他的心中,除了蘇晴雨再沒有其他,柳黔雲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個可以報仇的工具而已。
眼角一滴淚劃過,柳黔雲雙眼失神的望著床頭,一具身體而已,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景羽寂好好的活著,便是她的全部。
什麼男人,什麼愛情,她都已經不放在眼裡。
倏然一瞬,她想明白了。
她是要進王府的,要把靖王的府邸攪得天翻地覆,要看盡靖王受折磨,要為死去的爹孃報仇!
想到這裡,她便釋然了。
緩緩起身,她如同木頭一般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轟隆的雷雨聲,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這漆黑罪惡的夜。
三日後,靖王成親,滿朝文武都來給他道喜。
或是真心,或是假意,他都一併收下。
那穿著喜服的女人頭上蓋著大紅的蓋頭,默不作聲,沒有任何反抗的和靖王拜了堂成了親。
原本想要看笑話的人,都啞然失色,他們很是費解,這柳小姐竟然就這麼輕易的嫁給了仇人?
等景羽寂被放出來時,柳黔雲已經成了靖王妃。
那尚書府的大宅子冷冷清清的,沒有一絲光亮,一個身高九尺的男人漠然站在大門前,他不敢靠近靖王府,他怕自己承受不了這種痛苦。
景羽寂永遠會記得,他的生命中有過一段閃著光的歲月。
那日在鬧市上,有個眼睛水靈靈的姑娘回眸一笑,那一眼,足夠景羽寂記一生。
他緩緩閉上眼睛,這一刻那個叫景羽寂的男人已經死了。
驟雨突至,景羽寂站在雨中,雨水很快浸溼了他的一閃,他緩緩踱步轉身走向長街,別人都在跑著躲雨,唯獨他,彷彿沒有魂魄一般的走到街上。
那條熟悉的街,有個穿著淡藍衣衫的女子,在熙攘的人群中走著,景羽寂抬眸看過去,那日的場景竟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被掩蓋在雨聲下,景羽寂仰天長嘯,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順著臉頰滴落。
突然一把傘遮在了他的頭頂,他微微低頭,看到了那一襲白衣的人。
像是看到了親人一般,景羽寂聲音諾諾的,喊了一聲“將軍……”
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宋奕都懂。
“羽寂,你我一起守護著黔雲,跟我回去吧。”宋奕沉聲說道。
在天牢大獄裡,他坐在潮溼的到處都是爬著蟲蟻的地上,那時他就有一種預感,怕是等他出了天牢便會物是人非,沒想到,真的被他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