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委屈。
宋奕揚鞭追上,兩匹駿馬一路狂奔,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片陌生的空地,四周寂靜,罕有人跡,甚至連慕修寒那些人追逐獵物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小狼早已無影無蹤,雲蘿一臉失望。
“郡主,不能再任性了,回去吧。”宋奕側馬擋在雲蘿面前,不再退讓。
雲蘿心有不甘,“我再找找,說不定就在前面呢!”
“前面就是對外開放的林場了,到處都是獵戶們佈下的陷阱,太危險了!”宋奕覺得有些頭疼,不明白這小丫頭怎麼就對個小狼這麼感興趣。
知道勸阻無用,宋奕打定主意不再聽這丫頭的,準備將人強行帶回去。
然而還沒動作,就聽一聲尖叫傳來。
“奕哥哥!沒事……啊!”宋奕眼睜睜的看著雲蘿的馬跌入了一個巨坑裡,眼看著雲蘿也要掉下去,宋奕心下著急飛身而起,在剎那間抓住了她的手。
“奕哥哥救我!”整個身子都落進坑中的雲蘿此刻才知道害怕,眼角帶著淚花緊緊握著宋奕的手。
要是以前,宋奕可以輕易的把雲蘿拉出來,可她自打受過釘板炭火之刑後,肩膀就落下了頑疾,不能拖拉重物,何況現在雲蘿整個人靠她一條胳膊吊著,宋奕疼的額頭佈滿了冷汗。
可這陷阱太深,要是放手雲蘿身嬌體弱跌落下去必定會受重傷,宋奕咬著牙左右看看,荒涼的空地上,只剩下她的馬和幾隻不知名的鳥。
此處偏僻,不可能有人來救她們的。
再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宋奕心一橫,也跳下了陷阱內。
在墜落過程中,宋奕敏捷的環住了雲蘿的腰,自己卻做了肉墊重重的摔在了坑底。
兩人一馬,困於五六米的巨大深坑內,而且還是這天寒地凍的荒山野嶺。
這麼冷的天氣,不出兩三個時辰沒有人來,那她們就得凍死。
“奕哥哥……”雲蘿回過神來,看著躺在自己身下臉色蒼白的宋奕,哭的泣不成聲。
“我沒事。”宋奕咬著牙安撫,語氣無波無瀾,沒有絲毫責怪,可額頭上的冷汗已結成冰晶,饒是雲蘿也看出宋奕傷的不輕。
“都怪我!是我任性只知道闖禍!”雲蘿使勁兒的打了自己兩巴掌。
“雲蘿住手!”宋奕大聲喝止住她,“我不怪你,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出去,我傷了右臂爬不上去,但左手是好的,你踩在馬背上我託舉你一下,要是你能上去再叫人來救我!”
兩人正在坑底想辦法,突然一陣馬蹄聲轟隆著離她們越來越近。
“皇上!前面是宋將軍的馬!”禁軍統領的大嗓門兒格外清晰。
坑底的兩人相視一笑,有救了。
連人帶馬被拉上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雲蘿狐裘白色的毛領被泥水染成烏黑,全身也被融化的雪水浸溼,整個人冷的縮成一團。
命人把新狐裘給郡主披上,慕修寒一雙幽深的眼看著被人揹上來的宋奕,那人最愛乾淨,可這次卻被雲蘿連累的狼狽不堪。
而且聽雲蘿所說,他竟然是以血肉之軀去護著雲蘿,假如他過個三五時辰再來,這人是不是就心甘情願凍成人幹了?
究竟,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命,還是太把他的話當話?
驟然颳起一陣風,吹的白雪漫天飛舞,宋奕猝不及防被灌了一脖子飛雪,冷的她一哆嗦。
微小的動作被慕修寒看到,可是已經沒有多餘的新狐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