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猜測:晏時桉還記得小時候孃親對他的照顧,她的心中很是感動,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她所看到的晏時桉是正直、義氣的好官。
但是她還不敢賭,因為人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變了,現在說的情真意切,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恐怕就不會如現在一般了。
就好比她爹!
就好比騙過了她孃的柳氏。
所以,她在沒有完全確定晏時桉會幫助自己的時候,只能讓他儘量站在自己這一邊,不能站到柳氏母女那一邊,畢竟大理寺至關重要,但是關於孃親的事情還是暫時不能告訴他。
在他態度未明之前。
“回到京城,我會護送你回姜家的,這一切我也會幫著你解釋的。”
“好,但是時桉哥哥你不知道,我已經不姓姜了,隨孃親姓,名喚煙柒染。”
煙柒染~好美的名字,詩意盎然。
“煙柒染,我知道了。”晏時桉微微笑道。
“對了。”煙柒染才想起自己剛剛在山林中遇到的事情:“時桉哥哥,我這裡有件事恐怕還需要你的幫忙。”
“你說!”
這一聲接一聲的‘時桉哥哥’叫得他心裡熱乎乎的。
原來,在山洞外被野豬精術法禁錮的幾個孤魂,煙柒染留在最後就是為了送‘他們’離開,誰能想到竟然碰到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郎,還是位穿著書生袍子的少年郎,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要不是碰到了煙柒染,他從未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
心中有執念,想要弄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何時死的,更想在回自己的家看一看,看看他爹和娘,還有疼他如命的祖父、祖母。
他是全家人的希望,如今他不在了,他的親人們也不知道還好不好。
煙柒染不是不可以幫忙,只是她出來京城不久,對京城內外都不是很熟悉,更何況跟失去孩子的母親打交道,她又擔心自己會忍不住爆發。
就像今晚一樣,氣起來不管不顧。
“也好,‘他’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尋個人對他來說並非難事,甚至都不需要他親自出手,交給初一和十五就好了。
煙柒染抽出紙符來:
蒸地瓜、烤地瓜,一個銅板能買仨!
“我也沒問,還是讓那孩子親自跟你說吧,反正現在你還能看見呢,別浪費嘛。”
晏時桉:“......”
浪費這個詞還能這麼用呢!
晏時桉一看立在他們面前的少年,身體挺拔,一身書生長袍,頭戴綸巾:“你是鴻蒙書院的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