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洗手間裡,不停地嘔吐,然後開啟水龍頭任由水流著。她抬頭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憔悴的臉色和濃重的黑眼圈就不說了,最讓她心驚的是眼底的厭惡。
現在正是她和顧繼臣虛與委蛇的關鍵時刻,如果這種厭惡讓顧繼臣看出來,難免他不會從自我催眠的狀態中甦醒過來。
想他可以對阿龍下那樣的毒手,難免也會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對她那樣。
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對死亡沒有那麼大的恐懼。可是她捨不得阿晟、哥哥,捨不得果果,更捨不得肚子裡的寶寶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就離開。
想到這裡,方牧恩笑得更加嫵媚了,她用水沾溼眼角,也抹去那深深的怨恨。
“牧牧,你怎麼哭了?”顧繼臣守在洗手間外,看到方牧恩眼角的溼潤關切地問。
方牧恩搖搖頭,“沒事兒,就是剛剛吐得我噁心難受。”
顧繼臣連忙從包裡拿出剛買的酸烏梅填進嘴裡,果然看到方牧恩舒服多了的樣子。
“走吧,我帶你去外面轉一轉,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顧繼臣對自己選擇的地方太自信了,所以好不防備地就帶著方牧恩走了樓來。
方牧恩當然是求之不得,溫馴地跟著顧繼臣下了樓。
走在院子裡的時候,方牧恩一直仔細地觀察周圍環境,看起來興致勃勃地樣子。
忽然,一個不小心,她踩到一塊小石頭。雖然穿著平底鞋,但是有些大了的肚子讓方牧恩的反應不太靈敏,如果不是顧繼臣及時扶住,恐怕她真的就摔倒了。
饒是如此,方牧恩的腳踝也腫了起來,稍稍一動就疼得很。
“牧牧,你別動,我去給你拿冰塊冰敷一下!”顧繼臣心疼極了,也顧不得把方牧恩抱回去,直接大跨步向屋外跑去。
顧繼臣之所以敢這樣,一方面是真的心急,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幫方牧恩解除痛苦。而另一方面,何嘗不是他對這個秘密基地的放心。他堅信,這個地方是他的地盤,方牧恩別算是崴傷了腳,就算完全健全的方牧恩,也不可能一個人離開這裡。
看到顧繼臣的背影在樓梯口消失不見,方牧恩立馬從身後拿出剛剛找到的最尖銳的木棍,對著小區的大門就開始刻字。
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個小女孩拿著木棍在揮舞著玩兒一樣。
“牧牧,你在做什麼?”
方牧恩面色不改,手指著牆上的痕跡,“方牧恩到此一遊,你看我的字怎麼樣?”
她的神態很坦然,顧繼臣自然也就沒有起什麼疑心,跪下來拿著冰塊在方牧恩的腳踝上冰敷。
很快,剛剛腫起來的包慢慢小了下去,方牧恩也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這種慵懶的聲音,吸引了顧繼臣全部心神,他的手逐漸向上,順著方牧恩的腳踝來到小腿,又開始往裙子游走。
“啪!”只聽一聲激烈的拍打聲,方牧恩重重地打掉了顧繼臣不老實的手,橫眉冷對:“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還不快收拾好後路,我們好離開過幸福的小日子。”
“好,好,好。”
方牧恩都願意和他過日子了,顧繼臣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只剩下忙不迭地答應和傻笑了。
看這樣子的顧繼臣,方牧恩在心中一片嘆息。現在這樣乖,又有什麼用呢?當初她以為她深愛的人是顧繼臣的時候,何曾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可偏偏現在……
方牧恩不敢多想下去了,她怕自己想的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畢竟,那只是一場充滿虛假與利益的婚姻,她已經陷進去一條命了,沒有什麼好懷念的。
想到這裡,方牧恩的聲音更加柔媚了。
“繼臣,等我們有了自己的家,我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