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茹去年從一所專科學校畢業,現在是一名幼師,能養活自己。
而護理馮倩的費用,起初是卓嶽欒負擔的,後來卓易霖自己掙錢了,就沒再讓父親出錢。
跟馮倩的婚約,是五年前訂下的。
當時,馮母病入膏肓,彌留之際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兩個女兒。
為了讓馮母安心離世,他在老人家病床前發誓,承諾若有一天馮倩醒來,不管她能恢復到何種地步,他都會娶馮倩,照顧她一生一世。
即便馮倩永遠不醒來,他也會一直照顧姐妹倆。
馮母相信他的人品,欣慰地離世了。
而他這些年,一直踐行著自己的承諾。
每週末都會來療養院陪伴馮倩,給她做針灸,推拿按摩,跟她聊聊天——一如此時。
馮茹出門後,護工也去忙了。
卓易霖拿出一卷皮包,緩緩展開,裡面一字排列著大大小小的銀針。
他學醫是為了紀念同為醫生的父母,但中醫針灸這些,並不是他的專業。
知道中醫針灸和推拿對馮倩的病情有利,他便用心鑽研了幾年,還專門去拜師學藝,這兩年,他已經能很熟練地給馮倩施針了。
病床上的女孩兒五官清秀,因為長期不見天日,面板白皙得近乎透明。
為了方便護理,她的頭髮也剃得很短,五官便更顯突出。
她身上的衣服就是上下兩塊布,在身側有系帶繫著,以便換洗。
卓易霖擺好銀針,拉開了女孩兒身側的系帶,需要露出哪一塊肢體,就把布料掀起一些。
雖然對方是個成熟女孩兒,但在他眼裡,就只是病人而已。
無論銀針落在什麼地方,他眼裡都只有專注,心如止水。
好一會兒,該扎的部位全都紮上了銀針,他趁著停針的功夫,拖過座椅在旁邊坐下。
「倩倩,我今天來……其實是有件事要跟你說。」
「當年,我答應阿姨,會照顧你們姐妹一輩子,我一定會做到。」
「就是……我也許要食言一部分了。」
「我……我有了喜歡的女孩兒。」
「她很開朗、外向、古道熱腸,大大咧咧,很多時候還有點不著調……我以前覺得這種女孩子跟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可後來我發現,正是因為這些不同,我才越發被她吸引。」
「我記得我對阿姨的承諾,雖然你一直昏迷未醒,但我從沒想過跟其它女孩兒有什麼,在我心裡,就算你一輩子不醒,我也會對你負責到底。」
「我原以為,我能一直信守這個承諾。所以,我拒絕了她,傷害了她。」
「可現在,我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我才發現……發現我並沒有那麼雲淡風輕,豁達從容。」
「倩倩,對不起,如果你一直不能醒,請原諒我的食言,我放不下她,我想正式追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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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週末回了趟家。
不過很快她就後悔了。
「女兒啊,你看看這些嘛,真的,都挺帥!肯定能有一個閤眼緣的。」費母拿著一沓照片,苦口婆心地勸女兒,讓她好好挑選。
費雪煩不勝煩,「媽!你當找男朋友是皇帝後宮選妃子呢?我是個姑娘家,能不能慎重點?」
「慎重什麼!我都聽你哥說了,你還對那個卓醫生念念不忘!是,我知道,人家條件的確優秀,可人家看不上你啊,有什麼辦法?」
費雪心說,他現在看得上您女兒了,是您女兒不要他了。
「行了媽,我這趟回來就是告訴你們——您的寶貝閨女,費家的千金大小姐,終於名花有主了!您老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別再為我的終身大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