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調查得很詳細,那位長得像明珠的年輕女孩兒,果然是明珠的女兒。
這小丫頭,當年用一招金蟬脫殼,詐死帶走了封家的兩個孩子,四年多後悄然回國,已經事業有成,心性成熟,再也不是當年任人欺負的小孤女了。
看完所有資料,卓嶽欒沉沉嘆息了聲,自言自語道:「明珠……是我不好,我若是早點回來,知道你這麼年輕就走了,一定會把你的女兒帶去撫養,絕不讓她留在楊家被繼母這樣欺負。」
小趙回頭問:「卓先生,那您現在還要把這位阮小姐帶走嗎?我調查她的這幾天,在網上零零散散找到不少訊息,都是網暴她的。她跟那位封先生舊情復燃,可封先生的家裡死活不同意,現在封家處在風口浪尖上,那財經新聞您肯定也看到了——搞不好,封家這次要徹底破產沒落,阮小姐若還跟他在一起,只怕往後的日子……」
卓嶽欒說:「她現在可不是孩子了,不是我想帶走就能帶走的。何況,我跟她非親非故的,也沒有立場這樣做。」
小趙不解:「那您讓我調查她,是想……」
「我只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若是好,我也就不打擾了,若是不好……」
若是不好,他當然不會袖手旁觀。
年輕時,他使命在身,不得不離開古鎮,也因此辜負了明珠。
現在他已是自由身,有資格回來尋找昔日愛人了,可卻不想……故人已去,徒留傷悲。
好在,遇不見明珠,能遇到她的女兒——這也許就是天意吧。
他願在自己能力許可的範圍內,給明珠的女兒提供一切庇護。
資料裡有很清晰的照片,是楊千語的。
卓嶽欒痴痴地盯著照片,眸光溫潤得不可思議,彷彿目光透過紙張,又穿越回了幾十年前,看到了在那江南流水的小鎮,對他娉婷一笑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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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重新踏進四合院,廢話一句不多說,直接將證據扔在那女人面前。
楊梓俊雄赳赳地上前,鄙夷地看著她:「鐵證如山,你要是不想蹲號子,就老老實實捲鋪蓋走人,永遠離開江城!」
女人拿起那些資料,翻了翻,立刻破口大罵:「你們這麼有錢!接濟一下我怎麼了?老話說得沒錯,為富不仁!你們就是為富不仁!」
楊千語懶得多費口舌,微微一甩頭,保鏢上前來,往那女人兩邊一站。
律師也走上前,將機票遞給她:「機票都給你們買好了,回老家去吧。」
女人還要罵,可那老婦人走上前來,拉住了女兒:「走吧,別再丟
人現眼了……你啊,真是……當初不聽勸,非不聽勸……」
一家人罵罵咧咧,收拾完東西,楊千語派了人親自把他們送走。
年關將近,氣溫倒是回升不少。
楊千語坐在庭院裡,曬著溫暖的太陽,抬頭看著頭頂蔚藍的天空,好一會兒,想到什麼了,拿出手機拍了張藍天白雲的照片,發給封墨言。
【等你忙完這陣子,我們來古鎮玩幾天,這個院子住著挺舒服的。】
男人很快打了電話過來。
「餵……」她被太陽曬得懶洋洋,加上麻煩解決,心情輕鬆,說話的調子都是慵懶無力的。
封墨言聽著她這副調子,耳朵都要酥麻,低聲問:「事情解決了?」
「嗯。你一定想不到,那小男孩不是楊國華親生的,板上釘釘的證據擺著,那女人罵咧了一陣兒,就灰溜溜地走了。」
封墨言的語調透著讚賞,「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的千千果然今非昔比了。」
「這功勞可不是我,是楊梓俊一手辦的,要誇呢——自然也得誇封先生看人的眼光準!」她說到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