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死不了,就是很困了……」又餓又冷又困,加上受傷後失血,婷婷的身體相對更虛弱。
費雪勸道:「那你睡會兒吧,我守著,我最能熬夜了,你放心睡……」
婷婷沒說話,但靠過來的重量漸漸明顯。
費雪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緊繃著神經,眼睛定定地盯著周遭,既盼著有點聲音,又害怕聽到那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
費揚到達震區後,很快加入當地的救援力量。
知道妹妹的大致方位,他跟隨救援隊一同前往。
可是道路被山體滑坡全部沖斷,大型器械還在開赴深
山的途中,目前只能靠人力挖掘,效率很低,再加上時不時的餘震帶來的危險,搶修工作經常中斷。
他跟著救援人員奮力挖了一天,雙手磨出好幾個血泡。
直到第二天清晨,大型器械終於抵達,救援速度稍稍加快了些。
地震發生已經四十八小時,隨著救援工作的深入,不斷地有人獲救,也不斷地有遇難者被發現。
他親眼看到消防員挖出一具遇難者遺體,全體人員肅穆默哀,他看著那名遇難者,心裡既悲痛,又慶幸。
不是妹妹……不是妹妹——
只要沒找到她的遺體,那就還有生還的希望。
通訊電纜還在搶修中,他的手機也訊號不穩,跟消防員借衛星電話和家裡報平安時,聽著母親的哭聲,他越發心急如焚。
地震後往往伴隨降雨,泥巴裹脅了滿腿,他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心裡的絕望越來越重。
又連續挖掘了幾個小時後,他跟同批消防員一起換下短暫休整。
剛放下鐵鍬,忽聽有人用大喇叭喊:「費揚同志!費揚在不在!有人找你!」
費揚本已累得路都走不動,聽到這聲音,神經一凜,第一反應是妹妹找到了?
「在!我在!」他激動難抑,拖著灌了鉛一樣沉重的雙腿急忙奔過去。
看到卓易霖時,他以為自己累出了幻覺。
卓易霖穿著一身衝鋒衣,背了個雙肩包,也是滿身泥濘,手臂上帶著紅十字的袖套,表明他是醫護人員。
見費揚盯著他原地不動了,一臉震驚,他知道對方不敢置信,便主動走上前。
費揚回過神來,臉色清冷嚴肅,「你怎麼來了?不是出國了嗎?」
卓易霖皺眉,臉色疲倦而哀痛,「知道小雪出事,我馬上趕回來……」
「呵!我妹妹出不出事,關你什麼事兒?」費揚心底裡是恨卓易霖的,自然態度不好。
若不是這個男人,妹妹不會受情傷,也不會跑到這地方來散心,就不會遭遇地震。
這個渾蛋東西是罪魁禍首。
卓易霖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麼,只是走到他面前,將一個衛星電話遞給他:「這是衛星電話,知道怎麼用嗎?這是我的號碼,保持聯絡。」
費揚冷冷看了他一眼,還是伸手接了。
這個時候,救人是第一要務。
衛星電話很難弄到,這傢伙挺有能耐。
「我父親把西南總部最精銳的技術團隊都調來了,這一塊的通訊應該今天就能恢復,小雪的手機還在定位中,有了訊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卓易霖交代完這些,便轉身走了。
有許多傷者需要救援,他雖心繫費雪安危,但也不能見死不救。
生死麵前,每一條生命都是平等的。
他是醫生,更親身經歷過慘烈的地震,面對此情此景,他無法只顧兒女情長。
費揚
看著手裡的衛星電話,又看了看卓易霖快步遠去的身影,神色複雜。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