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一份?你們都吃了?」
「嗯,專門給你做的。」楊千語笑著。
「那多不好意思,看來我得吃得連渣兒都不剩才行。」
兩人坐下,傭人給楊千語送了杯茶來。
費雪切著牛排,瞥了眼閨蜜這架勢,嘴角勾著笑:「你這女主人的範兒,已經爐火純青了——看來,好事將近啊。」
楊千語裝傻,「什麼好事?」
「你說呢?難道你們就這樣名不正言不順地住在一起?你倆不在乎旁人說法,難道也不為孩子們考慮考慮?」
「誰說我們要住在一起了?」
費雪吃驚了,「什麼意思?你倆還沒和好?」
楊千語喝了口茶,才不緊不慢地說:「合好也不代表得同居吧,我還是要回之前住處的,孩子們……看他們喜歡,兩邊輪著住。」
費雪吃著牛排,搖頭嘆息了聲,「你啊……心裡還是計較著吧?咽不下那口氣。」
楊千語臉色耷拉下來,頓了頓才說:「我跟他之間,矛盾、障礙太多,不是我妥協放下一切,就能一帆風順的。」
費雪今兒過來,就是因為之前封墨言給她打電話,說千千這段時間不開心,瞞著事兒——她正好有空,過來聊聊,想著開導下。
此時聽她這消極惆悵的話,費雪順勢就問:「你這兩天到底是怎麼了?不止是思念你媽媽和外婆那麼簡單吧?」
楊千語怔怔地盯著面前的茶杯,還沒想好這千頭萬緒從哪兒說起,桌上手機又響。
看著來電,她立刻接通:「餵……」
「姐,我是俊俊,剛從家出來呢,打電話跟你匯報聲。」那邊,楊梓俊照例很熟稔熱情的樣子,言談間對她這個「大姐」好像極為尊敬。
楊千語笑了下,對「匯報」這個詞不置可否。
「你把他勸好了?」
「你覺得可能嗎?哎……」楊梓俊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我跟他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沒用……我剛打聽了下,公司已經瀕臨破產了,因為接連幾個專案失利,資金鍊斷裂,現在合夥人、客戶、銀行,全都催債著,他是走投無路,狗急跳牆,才想到這種法子訛錢。」
楊千語聽著這些話,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楊梓俊跟她說這些,她很怕接下來的話就是——姐,你反正不差錢,要麼……幫幫他唄,畢竟是你親生父親,打斷骨頭連著筋的。
如果真這樣道德綁架,她不知是要見死不救,還是心軟妥協。
索性,沉默,不接話。
不料,楊梓俊也聰明
,見她這邊安安靜靜的,笑了笑說:「姐,你是不是以為我打電話來當說客的?」
呵!
楊千語笑了下,暗忖這個弟弟有點叫她刮目相看了。
又想到自己的小心翼翼,頓覺羞愧。
難不成,她還能被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給嚇唬住了?
於是,她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你當說客也沒用,我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別說我一時拿不出那麼多錢,就算能拿出,我也不會那麼傻。」
楊國華根本就沒有生意頭腦,這年頭經濟大環境不景氣,多少知名企業都寸步難行,連連虧損——他這種三腳貓的功夫又如何屹立商界?
就算她這次幫忙渡過難關了,可也不過是解燃眉之急,給公司續命而已。
楊國華不但沒有能力掙回那些錢還給她,反而會覺得有了後盾和依靠,更加肆無忌憚。
這樣一個無底洞,她是有多蠢會主動跳進去?
反正橫豎都是要撕破臉的,不如一開始就別給希望。
楊梓俊不意外聽到這樣的回答,沉吟片刻,道:「其實我也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