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楊千語立刻回過神來,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臉頰不受控制地熱燙泛紅。
卓易霖早就走到她身邊,只是見她盯著父親看得有點愣住,沒好意思打斷。
這會兒見她回過神來,他才揚了下手:「這是我父親,卓嶽欒。四合院是他要買,我只是個跑腿兒的。」
楊千語禮貌地點頭:「卓先生您好。」
卓嶽欒一生極為傳奇,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見過,各式各樣的名媛淑女更不在話下,可卻從未有過此時這樣走神失態的一刻。
瞧著面前年輕漂亮的女孩兒,一顰一笑,一眉一眼,都跟埋藏在記憶深處的那張容顏高度重合。
他以為時光倒流。
以為他的明珠並未隕落,正鮮活地朝他走來。
可一句「卓先生您好」,打破了他的幻想。
眼前佳人,終究不是曾經的明珠了。
「爸!」卓易霖見父親盯著人家看的走神,低聲提醒了句。
卓嶽欒這才如夢初醒,一眨眼,臉上種種情緒頃刻間消散殆盡。
「你好。」卓嶽欒依然盯著楊千語,只不過眸光收斂了些,將那些激動複雜的情愫一併剋制。
「坐吧,孩子。」他伸手示意,言談間沒把楊千語當陌生人,而像是一個長輩初次見到親戚家的晚輩,一臉慈愛祥和。
楊千語聽著這句「孩子」,再聯想剛才這位卓董的失儀,心裡越發肯定他跟母親生前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若母親曾愛過這樣一位謙謙有禮、溫潤如玉的男人,那她的人生也能少一些遺憾了。
可就是,既然愛
過,為什麼又沒修成正果呢?
眼前這位卓董,跟身陷囹圄的楊國華——若非要對比,姓楊的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雖說自己是楊國華的親女兒,可她也毫不猶豫地這樣認為。
「阮小姐,坐吧。」卓易霖拉開藤椅,又提醒了句。
一旁立著的賀老闆笑了笑說:「好了,你們慢慢聊吧,我去準備晚上的食材了。」
楊千語又要起身送人,被那位賀老闆攔住,「你坐你坐,別客氣。」
卓嶽欒盯著楊千語,又上下打量了眼,才說:「你跟你媽媽年輕時,很像,不過,你媽媽的性子沒你這麼要強。」
既然他主動提及去世多年的母親,那楊千語也不客氣了,轉眸看向卓嶽欒,開門見山:「卓先生,請問您跟我母親很熟嗎?你們……曾是什麼關係?」
卓易霖泡好了茶,遞到千語面前,又給他父親的茶杯續上,靜靜坐在一邊。
卓嶽欒看著杯中茶水浮起的點點泡沫,似乎在思索著要不要據實已告。
短暫的靜默,他才說:「我跟你母親……的確關係不一般,我們相愛過。」
果然!
聽到這個答案,楊千語不意外。
「那……你們為什麼,分手呢?」
卓嶽欒喝了口茶,等茶杯落下才說:「我們沒有分手。」
見楊千語臉色吃驚,又眸帶疑惑,他便把話說得更詳細了一點:「我們沒有分手,只是我因為肩負的使命,不得不離開,又過了幾年,我回來……她已經嫁做人婦,連你都已經出生了。」
「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媽媽拋棄了你?」
「不能這麼講,畢竟,放著任何人失聯那麼久,都會以為那個人是不是不在了。我當時回來,其實還有些害怕見到你母親,怕她還一直等著我,耽誤了青春。見她嫁人了,聽說丈夫挺有能力,她也算是富家太太,我心裡還挺欣慰的。」
楊千語臉色還是怪怪的,像是聽不懂這些話,又像是懷疑這些說辭。
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