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語吸了毒煙,本就腦子眩暈,胸口也悶得慌,被他一氣,更是肝火旺盛,頭暈目眩。
現在還被他強吻!
那霸道粗魯的架勢好像要把她五臟六腑都吸乾,兩人角逐對抗之下,她只覺得胸腔中的氧氣越來越少,腦子裡的空白越來越大……
意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模糊的,她都不知道,只覺得周遭一切漸漸遠離,四肢百骸都彷彿失去了力氣,身子輕飄地忘記了痛苦……
「千千?千千!」封墨言見她掙扎著掙扎著,逐漸沒了力氣,繼而整個人軟軟地萎靡下去,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撈住她不停地喚。
楊千語卻像是沒了生氣一樣,被他搖晃著,腦袋也耷拉搖擺。
封墨言懊惱極了,有那麼一瞬,心跳都停擺了一樣。
「快!掉頭回醫院!」他急聲命令。
司機不敢耽誤,立刻又起步,加速油門找地方掉頭。
好在……楊千語的昏厥只是暫時性的,口鼻能正常呼吸了,大腦也就緩緩地重新啟動。
車子快速掉頭時,慣性離心力一甩,她皺著眉又緩緩醒來。
封墨言垂眸看到,臉色大喜:「千千……你醒了!剛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楊千語仰著身子半躺著在他懷裡,眼眸睜開後,就那麼淡淡涼涼,一動不動地瞧著他,毫無情緒。
可是,兩行清淚卻悄無聲息地從眼尾滑落,沒入鬢間。
封墨言清清楚楚地看著她無聲落淚,心裡像被硫酸腐蝕了一樣,濃濃的悔恨席捲而來。
「對……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她一哭,封墨言就沒轍了,再大的怒火也被她的眼淚瞬間澆滅,只剩滿心悔恨和歉意。
「我不是故意跟你發脾氣,實在是你……你騙我一次又一次,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可我真的不希望把你也拖累進去。」
楊千語沒吭聲,只是撐著虛弱要從他懷裡起來。
封墨言不肯,她冷冷睨了眼,「放開我。」
「千千……」
她還是不應,卻堅決地從他懷中離開,一個人靜靜地轉到座椅上,坐好。
封墨言看著她這副冷漠疏離的樣子,剛才的氣焰消失殆盡,反而是滿臉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千千……你,你生氣了……」
楊千語不想搭理他,索性把頭都扭到車窗邊。
封墨言頓時更加緊張,喉結滾動了下,想說話,卻又不敢開口了。
車子重新回到醫院,司機詢問還要不要進去。
封墨言正要開口,楊千語淡聲道:「我就不用了,要麼送你老闆去看看腦子。」
這話裡滿是嘲諷。
惹得封墨言臉色一變,皺眉看向她,卻不敢回懟。
說他有病就有病吧,只要她肯說話就行,好過冷著臉一副素不相識的樣子。
可司機聽了這話為難了:「封總……」
「算了,回去吧。」封墨言當然不會傻到去醫院看腦子有沒有病,眼眸默默地盯著女人,低聲吩咐。
於是,林肯總統一號再次駛出醫院,在夜色下踏上回家路。
車廂裡安安靜靜。
楊千語漸漸平復下來,也沒那麼生氣了。
只是,單純地不想搭理某人。
而封墨言一直觀察著她的情緒,瞧出她臉色好轉不少,眉心也漸漸舒展,他心裡的緊張、擔憂也消散不少。
吵架傷心又傷神,剛剛那麼鬧一場,現在想來實在沒有必要。
就事論事而已,要心平氣和才行。
所以,封先生整理好情緒,組織好語言,伸手輕輕拉了拉女人的衣袖,低沉喑啞的嗓音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