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吧,她那個人特別虛偽,平日裡總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乖巧溫順,知書達理,柔柔弱弱,多少長輩都被她騙了。還好我媽火眼金睛,一看到她就說她心機深沉,陰險得很。」
楊千語聽著這話,都要氣笑了。
她以前的確乖巧溫順,知書達理,是母親跟外婆從小就這樣教育她的。
這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怎麼落在這些人眼裡,就成了虛偽陰險?
眼裡裝著惡毒的人,看誰都是惡毒的。
楊千語冷不丁接了句:「原來你媽是孫猴子呢。」
呵,還火眼金睛!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什麼?」楊採月正端起茶杯,聞言一愣,抬眸看向她,瞧出她眼裡的嘲諷,頓時茶杯重重一放,「你什麼意思?」
「誇你媽啊。」
「……」楊採月咬牙,「你當我傻?聽不出你在諷刺?」
「哦,那你還的確不傻。」她就是諷刺呢!
「你!」楊採月氣得恨不得拍案而起,忍了又忍,刻薄地道,「你跟我那個短命的姐姐一樣,招人厭惡!」
「既然我這麼討厭,你還來找我幹什麼?受虐體質嗎?」
楊採月氣得豁然起身,居高臨下地瞪著她。
「你當我喜歡找你嗎!我來就是告訴你,我要跟墨言結婚了,從今以後你離他遠點!最好從哪兒來就滾哪兒去!」
「還有那個孩子,別以為你這張狐狸臉像她親媽,被她喊了幾聲媽媽,就真當自己是人家媽了!她很快就要喊我媽媽!」
說完這一切,楊採月炫耀又氣憤地身體前傾,一手指著自己,一字一句地道:「我!才是封家少奶奶!」
楊千語淡定地看著她宣誓主權,也淡定地目送著她憤然離去的身影。
楊採月前面說的那些都無法刺激到她,只除了那句——她很快就要喊我媽媽!
希希說過,不喜歡採月阿姨,自然也不喜歡這個人做她的媽媽。
那該怎麼辦?
她若能帶希希走就好了。
被楊採月的話攪得心煩意亂,她驅車回去
時,鬼使神差地把車開到了醫院外。
等意識回籠,她已經站在住院部樓下了。
現在正是吃晚飯的時間,小丫頭是不是正在吃飯?
她要不要上去?
萬一封墨言也在……
心生退意,轉身要走,可走出兩步,她突然一咬牙又轉過身來,頭一紮大步進了住院部。
來都來了,不看女兒一眼,心裡不舒服。
要是遇到封墨言,正好,跟他談談,讓他放棄女兒的撫養權。
他跟楊採月結婚,以後肯定還會有孩子的,何必留著前妻生的孩子成為他們婚姻中的麻煩呢。
楊千語到了病房外,阿全看到她吃了一驚,「太——」
「我叫阮清。」她飛快截斷。
阿全愣了秒,只好改口:「阮小姐,您來看希希小姐。」
「嗯,封墨言在裡面嗎?」
「封總不在。」
她推門進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腳進門,後腳——走廊那邊,走過來打完電話的男人。
阿全趕緊迎上去,低聲道:「封總,太太來了。」
封墨言抬眸看他,沒有糾正這個稱呼,只是問:「她知道我在醫院嗎?」
「不知……她只是問你在不在病房,我說不在,她就推門進去了。」
男人嘴角輕勾,似笑非笑。
走到病房外,他本準備直接進去的,可透過玻璃窗看到床側坐著的女人正在餵女兒吃飯,他又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