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要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有點煩,不想見他。
到底是太瞭解的,她臨要發脾氣時都會先努著嘴,只要她不離開他,他願意在所有事情上遷就她。
剋制的虛虛幫她穿上外衫,「昨夜匆忙,只能簡單為公主擦拭,我先送公主沐浴。」
他好想知道趙明珠在意什麼,聲音清潤,「公主知我心意,我觀公主也並非對我無意,既然如此,為何不在這短短几日的時間裡,好好相處?」
琉璃一般的眼眸訴說著直白的心聲,將她纖細的手腕攏於掌中,迎著她不敢置信的目色緩緩半跪下去,仰視著她,「公主難道不想多體會一番那些滋味嗎?」
濃陽如火,破過層層阻礙肆意灼燒。
趙明珠心神大震,若不是昨晚親身試驗過,她都以為秦硯初被換了殼子。
他是怎麼頂著一張禁慾厭世臉說出這麼驚世駭俗的話的。
他竟然想和她發展露水姻緣?並且引以為傲?
眼皮一跳,冷靜下來後,被刻意忽視或是不願惹麻煩的種種情緒遞進。
那種難以言語的違和感越發強烈。
若是以前的秦硯初,別說她只是喝醉了,就算他被下藥了,也能冷著一張臉恭敬自持,更不會主動要求與她同一屋簷。
即便情濃時,他也非常講求水到渠成,從不越矩。
越想越心驚肉跳,她可沒忘記秦硯初那非人類般的智商。
一晚上的沉澱,讓她想出了狡辯的理由,以指為梳,甚至稱得上溫柔的輕聲,「還沒問過,阿初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沒有回去?」
秦硯初垂下眼睫,「那公主給我一個理由嗎?」
學著別人眼眶微紅,孤苦柔弱的樣子,「我還以為你不關心我呢。」
「那段時間你好忙,我病重,呼吸一口都疼得要命,你都沒空陪我。」
「想給你過生辰的,可你直接走了,我的生辰禮物是好不容易準備的,還以為你看不上,就想著拿其他的心意抵著。」
「聽聞城外有個求姻緣地方,沒想到會遇到刺殺,我怕極了。」
「掉下了懸崖,我好冷,還疼,以為自己要死了。再醒來後我就被人救了,在之後就聽說你斬殺了無數聲稱知道我訊息的人,我不敢露面,輾轉吃了很多苦才來到這裡,央求他們收留我。」
以前趙明珠一般不屑說謊,她對他的濃情蜜意也是真的,這樣的人,很難不喜歡。
後來生命警報解除,她更無心說謊,秦硯初對她千依百順,沒有什麼是她需要編織謊言才能得到的。
第一次說了這麼大一個謊,略有緊張,底氣不足。
以秦硯初的聰明,很容易就能看出來趙明珠所謂真情流露背後的虛無縹緲。
可是他心疼還來不及,怎麼會懷疑呢?
冷落是真的,刺殺是真的,墜崖也是真的,這些都是他無數次審問得到的結果。
墜崖後能夠撿回一條命的人,又怎麼會沒吃過苦頭。
面容慘白,急於貼近她尋找安心,如玉的指節撫上她的淚眼,「是我不好,是我讓公主受苦了。」
他沒解釋,當晚,他的人將懸崖翻了個底朝天,沒有發現半點人的蹤影,只見公主破碎的衣裙,還有染血的香囊。
公主有事情瞞著他,這不重要,公主回來了就好。
輕吻她的眼角,他問:「公主不想回宮嗎?」
趙明珠身形一僵,「阿初,以前我年紀小,折了你的朝堂夢,這些年我自己也想通了,以前是我不好,也是我見的人少,看見你就不計代價綁著你,以後不會了。」
她試探性說:「讓明珠公主死了不好嗎?」
秦硯初抬手壓住了趙明珠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