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業和孫承宗視察完了建奴營寨之後,兩人就回到了城中商討要事。
沒多久,孫府賬房就把賬目給大概算出來了。
孫家管家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過來報告道:
“啟稟老爺,老奴剛才和幾位賬房先生合計算了一下,賬目現在出來了,共共建奴那裡繳獲錢財摺合白銀約有十八萬兩。兩方人馬共斬首首級有六千四百五十二顆,共需賞銀七萬九千六百餘兩。”
“高陽丁壯共陣亡兩千三百七十二人,按照老爺說的每人三十兩撫卹來算,還需白銀七萬來兩,另有傷患一千一百來人,所需撫卹與治療,還有傷殘之人撫卹,粗略算了一下,也需白銀兩萬五千多兩。”
“除之之外,李大人軍中新舊陣亡也有千餘人,再加上六百餘傷員,所需也要白銀五萬多兩,其中李大人軍中陣亡者按例是需給田十畝的,還需田地一萬五千餘畝。”
“另連日大戰,軍資損耗甚巨,還有城內民房被毀者,此項也共需白銀兩萬兩左右,以上諸項共需白銀達二十四萬五千兩之巨,其中還差五萬五千餘兩。”
“這麼多?”老鍾說完,孫承宗頓時也跟著愁眉苦臉起來。
老鍾肯定的點了點頭,道:“老爺,要不稍微降低點賞銀和撫卹標準,建奴軍中有糧兩萬餘石,也可變賣不少銀兩,這樣虧空就能補上。”
孫承宗堅決地道:“這些錢兩都是大夥捨命該得的,老夫尚且還覺得標準有些低,怎麼還能再降低標準。建奴軍糧皆是沿途擄掠而來,百姓糧食皆被建奴擄走,百姓自然會受飢,馬上冬天就要來了,還不知道這個冬天我北直隸將會餓死多少人,所有的糧食一顆也不許賣,都需留在冬天賑濟饑民。”
“那剩下的虧空,我們可該怎麼辦?”老鍾著急的問道。
孫承宗道:“你即刻去動員高陽城內所有鄉紳富戶,將他們召集起來募捐,老夫乃當朝少師,只要能拉下這張臉來,雖我高陽雖非富裕之地,但料想募捐個兩三萬兩也不是什麼難事。稍後老夫再派人將這些首級送往京師報捷,想必陛下肯定會龍顏大喜,定有所賞賜,所以這銀子事,自然迎刃而解了。”
說到去京師報捷,孫承宗耐人尋味的注視了李俊業一眼,道:“李大人,無須多擔心,老夫到時定然會為李大人多多美言,今我朝天子,向來破格用人,想必李大人扶搖直上定然用不了多時。”
“多謝少師栽培之意。”李俊業忙起身一拜。
抱住了孫承宗這棵大樹,李俊業肯定可以走不少彎路,人家雖然是賦閒在家,但是畢竟是當朝少師,是能夠直達上聽的人。
“而今戰事已畢,不知李千戶下一步將有何安排啊!”孫承宗忽然話鋒一轉的問道。
李俊業道:“卑職聽聞,盧象升督師因為主戰,與楊嗣昌和高啟潛不合,故而被二人刁難,現在已經分兵,領了五千人南下抗擊建奴,卑職擔心他有危險,故而打算在高陽休整幾日後,在南下去盧大人合兵。”
“卑職本是勤王兵馬,盧大人總督天下勤王之師,按理也需要到他那裡去及時報告。”
孫承宗點了點頭道:“貴軍連日奮戰,是該好好的休整一下,有幸在我高陽停留,不知我這老骨頭能否幫上忙的,李大人你儘管吩咐。”
李俊業笑道:“在高陽可少不得少師幫忙的了,只需少師不要嫌我叨嘮就行。”
孫承宗慈祥的笑了笑。
李俊業休整這幾日,他首先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重新招募兵源,讓自己軍中的戰損儘量滿編。
這一次招兵就不像上一次的那麼倉促了,李俊業軍中餉銀本來就比明軍高一倍,這個自然能夠吸引不少優秀 青年,並且李俊業還非常大方的給每個招募進來的人,十兩白銀三石米的安家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