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山,竄山虎山寨。
山寨裡今天來了客人,竄山虎正在山寨的聚義堂內和客人說話。
竄山虎四十來歲,獨眼,長滿橫肉的臉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刀疤,一副面目猙獰的樣子。
他正坐在堂上的一個大椅子上,那個椅子是紅木所制的大號太師椅,上面還鋪著一張完整的虎皮。
堂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他身穿白衫長襖,長得頗有些秀氣。
這個青年不是別人,正在靖海堡百戶官鄭茂才的兒子鄭義仁,李俊業的總旗官,鄭家父子早已奔走多時,就在眼見木將成舟的時候,卻被李俊業給截胡了,為他人做了嫁衣。
不僅自己家期待已久的總旗官泡湯了,周大吉還收了銀子不辦事,他們父子倆都將這個奇恥大辱的仇都記在了李俊業的頭上。
二人先是融洽的寒暄了幾句之後,鄭義仁突然說道:“聽說大當家的昨日又做了一趟大買賣。”
竄山虎堆著笑,哈哈地說道:“這趟買賣也是多虧了爹鄭大人幫忙啊!若不是他一直在通風報信,我這買賣做的怎麼會有如此的順利。”
“你放心,鄭大人的那一份,我早就令人準備好了,正準備派人送到貴府上去。”
鄭義仁陪著笑,道:“大當家的誤會了,此番我上山豈是來跟大大當家討錢的,大當家的一言九鼎,這誰不知道,哪次的銀子,不是事後大當家的主動送到我府上來。”
竄山虎發現自己的確是誤會了,為了避免尷尬,連忙轉移話題道:“那就不知道鄭公子,今天怎麼有雅興到山上來坐坐。”
鄭義仁藉著這個機會連忙道:“實不相瞞,小侄這次上山,是奉我爹之命,打算再送一個大買賣給大當家的。”
“哪裡的大買賣?”竄山虎頓時來了興趣,眼睛泛光,整個人為之一奮。
“望雲堡。”鄭義仁鄭重的說道,
竄山虎當即索然無趣,沒好臉色的瞥了他一眼,說道:“那地我早就知道,聽說一個姓李的總旗帶了二十個軍戶剛過去,還收編了一大群流民,一群窮鬼而已,能有什麼東西讓你搶的。”
“大當家的,你是有所不知。”鄭義仁也不惱,連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玻璃盞,遞到了竄山虎的眼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竄山虎又瞥了他一眼
“大當家的肯定是有所不知了,這些西洋寶貝,全部都是從望雲堡總旗官李俊業那裡流出來的。並且他還有很多,就放在望雲堡內。”
“此話當真。”竄山虎忽然眼睛再次泛起了光。
“千真萬確,大當家的若是不信,小侄願意用自己的腦袋擔保。”
見竄山虎已經徹底動了心,鄭義仁忙湊上前,悄聲地道:“我爹說了,大當家的在柳下莊這個買賣乾的漂亮,現在附近的官軍主力都齊聚在柳下莊附近,捉拿大當家的。”
竄山虎哈哈大笑道:“老子都已經在山上了,他們在柳下莊,捉個屁啊!”
鄭義仁繼續說道:“官軍們都在柳下莊,那麼大當家的今夜你去望雲堡,官軍肯定回援不及,望雲堡不是隨大當家的所予所取嗎?”
“呵呵!是這個理,還是你爹精明,賢侄你放心,今夜我就點齊了軍馬,殺向望雲堡,到時的收穫自然少不了你爹的那一份。”
竄山虎開心地哈哈大笑。
由於李俊業心疼馬,生怕馬在夜間走路崴了腿,所以一路走的不是很快,一直到深夜時還在路上。
然而就在他即將靠近望雲堡的時候,昏暗的星光下,李俊業竟然發現,在他的前方居然有一支神秘的隊伍正在路上疾行。
李俊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有一百五六十人之多,光騎馬的就有三十餘騎,這些人手上都拿著各色武器,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