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頓感到了無盡的寒意向著自己的肌膚襲來。
劍鋒已經頂著吳三桂的肌膚了,李俊業的手在進半寸,劍鋒就能刺破他的咽喉。
這可是尚方寶劍,吳三桂徹底認慫了,只聽“哐啷”一聲,他手中的劍已經掉到了地上,他無力的攤開了雙手,示弱的往後退。
“瞧你這般熊樣,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蹦躂。”
李俊業瞪了他一眼,冷冷的挖苦道。
吳三桂羞的臉色赤紅,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李將軍,還請息怒……只因咱家一直生長於宮中,平日裡,也只知道端茶送水,服侍陛下,哪見過這般刀光劍影,實不相瞞,咱家從小就怕刀劍,李將軍這樣持劍而來,自然能嚇得咱家,若不李將軍能夠通融一二,先放下刀劍,再單身過來。”
解鈴還須繫鈴人,遼東諸將雖多,但沒有一個人能夠鎮住場子,連他一直寄以厚望的吳三桂,都如此這般認慫,看來來硬的是不行了,所以高起潛決定來軟的。
至於他所說的從小就怕刀劍,這完全是扯淡,連一個刀劍都怕的人,崇禎會讓他去總監大明最強大的軍隊?
“果然,還是高公公說話好聽。”李俊業嬉笑著打趣道。
高起潛陪著笑臉,微微的頷首致意。
“既然高公公從小怕刀劍,我李俊業也並非是什麼不通情達理之人。”
高起潛心中暗喜,但李俊業突然話音一轉道:“只不過,高公公帥帳之內,有這麼多猛將,我剛才又衝撞得罪了不少,若是我現在放下手中的尚方寶劍,我可擔心這些人會把我給生吞活剝了。”
“我在這裡,他們豈敢!”高起潛一臉和氣 一副慈祥的面容,就像一個人畜無害的慈祥老人一樣。
“哼……高公公,我看你就不要裝了,你就是害怕,想下我李某人的劍。”
“但!此乃天子之劍,高公公,莫非天子之劍你也敢下?”
李俊業忽然毫無徵兆般的變臉,他冷哼一聲後,直接將手中劍指向了高起潛。
“不敢,不敢……”
李俊業搬出了“天子”之後,高起潛頓時認慫了。
要知道這些宦官可不比大臣,他們甚至連家都沒有,處於世人鄙視鏈的最低端,完全就是寄附皇權生存,天子就是他們的一切,天子的一切包括意志,他們都不敢有絲毫的違背。
李俊業這一聲天子,其實就是直接點到了高起潛的命門。
“既然如此,還不趕緊讓這些武夫們散開,我好將信給你。”
此刻遼東諸將們依舊膽戰心驚的擋在高起潛的面前。
高起潛無奈,只得揮了揮手,這些人登時便散了去,只留李俊業和高起潛兩人之間的空間來。
李俊業一手拿信,一手拿劍,警惕的緩步前行,高起潛膽戰心驚。
“高公公請接信。”
李俊業走到案前,舉起手中信,輕輕的往前一推。
高起潛猶豫了一會兒,便忐忑不安的伸手來接。
不料就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間,李俊業突然暴起,手中長劍,就像一條長蛇一般爬上了高起潛的脖子上。
“監帥……”
遼東諸將,眼睜睜的看著李俊業將劍架在了高起潛的脖子上,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可是又無能為力。
“你好大的狗膽!”
高起潛惡狠狠的罵道。
“高公公,我現在稱你一聲'監帥’,請你立刻發兵。”
“我若是不發呢?”高起潛不以為然。
“那你莫念我手上無情,匹夫一怒,流血十步。”
李俊業神色一凜,將手中劍緊了緊,高起潛脖子上頓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