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鏢師的模樣,專挑杳無人煙的小路儘快趕往臨清。
而今這三十人皆脫去了甲冑,只帶著防身的兵器,輕裝快馬。
關寧軍中為首者乃是一名千總,也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姓古,單名一個闡字,身上甚為了得,他的下面是兩個把總,各帶十五名士兵。
一個把總叫做趙煥,乃是一個四十歲熱血漢子,另一個叫做尚國玉,體格魁梧,三十多歲,腰跨一把雁翎刀,揹負一把長弓,他的弓術極為出色。
自從出發之後,李俊業這一眾人,也未曾休息過,也該是停下來休息一下,人和馬都需要喝點水吃點東西。
“古千總你和尚把總兩人帶幾位兄弟到村中看看,其他的人隨我就地休息,半炷香後,大家就再次趕路。”
李俊業行軍素來仔細,這村莊的灰燼還是熱的,不排除還有建奴埋伏在其中,就算沒有埋伏或許村中還有活口。
李俊業吩咐完,古闡和尚國玉就帶著幾位手腳靈活的兄弟去村中四處看看去了。
“將軍,還真有活口。”
不會兒的功夫,古闡就提著兩個灰頭土臉的小孩子出來,這兩個小孩穿著一身的破衣衫,臉上和手腳上全部都是灰燼。
“你們是這個村子裡的人?”
這兩個小孩提到了李俊業的面前,李俊業才知原來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男孩約莫十二三歲,女孩大概十歲左右。
李俊業首先從包裹裡拿出一個饅頭,遞到了男孩的手上,男孩平靜的看了李俊業一眼,猶豫片刻,方才小心翼翼地從李俊業手中接過饅頭。
接過了饅頭後,他轉身將饅頭遞給了旁邊的小女孩子。
小女孩接過饅頭之後,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李俊業又拿出一個饅頭,這個饅頭剛剛拿出,這小男孩,便迫不及待的一把搶了過去,拼命般的往自己的嘴裡塞。
“水……”
李俊業一聲吩咐,兩個軍士便送來了兩個水袋,兩個小孩只顧狼吞虎嚥,剛好噎住了,忙從軍士手中接過水壺,大口大口的喝起水來。
“你們是兄妹?”
李俊業看著他們親切地問道。
“嗯……”
兩人嘴中的饅頭已經塞的滿滿的,發出了一聲模糊的鼻音後,如搗蒜般的使勁點著頭。
“你們的父母呢?只有你們兩個活著嗎?”
李俊業繼續地問道。
“哇……”
提到父母,小女孩登時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死了,在那!”
小男孩蒼白的臉上,露出一雙迷茫的眸子,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小屋。
“走,帶我去看看。”
小男孩痴痴地點了點頭,便帶著李俊業向著那個殘破的小屋而去。
小屋乃是用夯土所制,也不知道已經住了幾代人了,而今夯土斑駁,搖搖欲墜。
還未進門就聽見小女孩“哇”的一聲再次哭了起來。
小男孩也不停的抹著眼淚。
“那是你們的父親?”
門口躺著一個漢子,脖子上被人砍斷了一半,地下一大灘血跡。
“將軍,血已乾涸多時,人早已斷氣了。”
古闡查驗了一下屍體,附在李俊業的耳邊輕聲地說道。
“把屍體都處理一下,越快越好。”
古闡點了點頭,兩個軍士不待吩咐,就起身將屍體搬到了別處。
進了門,屋內昏暗無比,只見一女子正躺在房間裡面,後背正中一刀。
古闡蹲下檢視了一下屍體,朝著李俊業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家非常的窮,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