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冰霜的劍鋒,頓時在李俊業手中綻放出一片白光。
雖然此刻劍已離頸,但鄭參將再他手下依舊嚇得全身觳觫,在這之前,他也一直在等待時機逃跑,可是得知這是尚方寶劍時,鄭參將就徹底死了逃跑的心。
這可是尚方寶劍啊!是所有 遼東武人的夢魘。
當初袁崇煥督遼時正是用這把劍在遼東斬的毛文龍。
毛文龍乃是堂堂的正一品左都督,尚且不敢有絲毫反抗,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參將而已,那這小子殺自己,那不是如殺雞般,想到這裡,鄭參將甚至連哭都來不及,哪裡還敢跑。
此刻這廢物也失去任何價值,李俊業也懶得搭理,乾脆直接一腳將他踹飛。
“建鬥,果然是膽大如斗啊!哼……”
高起潛陰鷙的冷哼一聲。
盧象升,字建鬥。
“李俊業,你休得誑悖,但此劍乃是陛下賜給盧象升的,你並非賜劍之人,我倒想看看,你拿了此劍,到底又能奈何?“
獲得高起潛的暗示之後,吳三桂,當即再次跳了出來。
李俊業笑了笑,指著吳三桂道:“吳三桂,你若不信我能奈何,你大可伸出你這奴顏屈膝的狗頭來,看我敢不敢斬。”
李俊業在吳三桂面前嬉皮笑臉的,挑釁的將手中劍掂量了掂量。
“你……”
吳三桂面紅耳赤,無言以對,吳三桂比誰都清楚,尚方寶劍的威力。
“說吧!盧象升讓你持此劍進來,到底所為何事。”
高起潛見遼東諸將,皆是敗了下去,知道多說無益。
李俊業嘻嘻哈哈地道:“還是高公公是爽快人,那我就說了,盧部堂讓我來,是想讓我送封信給你!”
“僅是送封信給我?”若真是單是給自己送一封信,那盧象升怎麼會甘冒著殺頭的死罪,將尚方寶劍借給他,高起潛顯然是不相信的。
李俊業肯定地道:”僅是送信!”
“笑話,盧象升讓你送封信給我,需要你持著尚方寶劍來嗎?”
高起潛顯然不相信他這樣的解釋,勃然大怒。
李俊業哂笑道:“想必高公公也知道這是一封求援之信,可高公公,你也不想想,若不持著尚方寶劍進來,我能將信送到你的手上嗎?”
“這……”高起潛恍然間若有所悟,如果李俊業光是憑自己進來,這封信能不能送到自己手上來,他比誰都清楚。
顯然李俊業這封信是送不到自己跟前的,他只需尋得一個替罪羊,有一百種方法,將這封信截下,一旦這封信截下,他只需獻上替罪羊,一切就能憋的乾乾淨淨:信我都沒看到,我發哪門子兵啊!此事跟我何關。
“盧象升果然是老謀深算啊!”想到這裡高起潛由衷的佩服。
“高公公一樣老謀深算。”李俊業針鋒相對。
“好了,不談這個了,既然信已帶來,你且將信呈上來吧!”
聽李俊業這樣的故意暗諷,高起潛頓覺臉上無光,連忙岔開這個話題。
李俊業剛從懷中掏出了準備已久的書信,準備上前幾步,親自遞到高起潛的手上,誰料高起潛朝旁邊的一個年輕的隨從太監,使了個眼神,那太監登時恭恭敬敬地拾階而來。
他快速地走到李俊業的前面,打算接過他手中的信,轉呈到高起潛的案前。
誰料李俊業連瞧都沒瞧那太監一眼,他見高起潛如此擺譜,當即收回了手中的信,那太監雙手已伸出,此時突兀的懸在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一時尷尬急了。
李俊業的這個舉動可驚得所有的人都夠著脖子向他注視。
“李將軍,李將軍……”
那太監尷尬的小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