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起流浪的遼東兄弟,而今這些居無定所的遼東老兵們,現在在軍中都有一席之地。
朱有田和劉富貴便是其中的佼佼者,現在兩人皆為軍中總旗官。
建奴人多勢眾,來勢洶洶,這兩人領命之後,未有任何遲疑,帶著兩人手下百十來個弟兄,如飛蛾撲火一般的向著鰲拜的精銳撲來。
“衝……”
如此以卵擊石,錢奮也知道這兩人絕無生還之理。
他含著淚,回望了一眼,原本想能夠看自己昔日的手足最後一眼,不料看到建奴一個鎧甲鮮豔的將領,雙手舉著大刀,正在嗷嗷大叫的朝著衝在前頭的一個士兵的脖子上砍去。
這廝不是別人,正是攔截他的那個甲喇額真。
錢奮見狀,當即拿出了盧象升的送給他的雕玉弓,張弓搭箭,朝著他的面門就射。
這廝殺的正歡,哪料前方來的這一箭,竟然直接應弦而倒。
錢奮射完之後,當即返了身,也無心去管著箭到底有沒有射中。
活該這廝命裡當絕,錢奮隨手這一箭,剛好不偏不倚的射在了他脖子處,那兒正是身上的甲冑和頭盔的交接處,如有靈氣的箭,剛好就透過其中的縫隙,直接射進了他的脖子裡。
雖然錢奮不關心這一箭的結果,可有人看的是十分的親切。
自錢奮對戰鰲拜的那一次之後,盧象升就開始記住了他的名字,他出營迎戰之後,盧象升的眼睛從未從他身上離過。
見到錢奮這一箭,就射掉了建奴的主將,激動的連連叫好。
沒有了主將,這支攔截的騎兵,頓時群龍無首起來,趁著他們混亂的這個間隙,錢奮帶著大部輕易的再次突破建奴的攔截。
只不過被派去拖住敵人的那兩總旗計程車兵,他們依舊在奮戰,儘自己最後的一滴血,拖住敵人的兩股騎兵,為己方兄弟殲滅對方的紅白甲兵贏取時間。
他們將會再也回不來了。
“殺……為那兩總旗的弟兄報仇。”
錢奮遙手一指,指著正在攻城的建奴,含著淚悲憤地大聲吶喊道。
“為弟兄們報仇。”
“殺……”
明軍鐵騎人人飽含熱淚,群聲響應。
這也是天要絕建奴之路,錢奮殺到之時,建奴的紅白甲兵,剛從人堆裡撤了出來,正打算騎馬撤回大營,前方已經有人牽來了馬,正打算接應。
正在當他們為了逃出生天而暗自慶喜的時候,明軍的鐵騎卻如雷霆暴雨般的從他們身後殺來。